话音落下,元朔帝哈哈大笑,“说得不错,裴钰你也别再怪她,这种事人家一个弱女子都比你看得明白,做了就是做了,何必推脱呢?”
“难道人家还能逼着你留宿不成?”
“若说一次是她逼你的就罢了,两次三次,她一个弱女子真有这么大的力气吗?裴钰,有些话骗骗别人还成,别把自已给骗住了。”
这些话,直接把裴钰虚伪的表面血淋淋地撕开,他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人扒光了欣赏一样,来自元朔帝的阴阳怪气,还有蕊娘的冷嘲热讽,让裴钰几乎控制不住自已脸上的神情。
他不敢抬头,总觉得他们的眼神满是嘲讽,死死攥紧垂在袖袍下的拳头,神情有些恍惚。
确实啊,骗了这么久,他自已都当真了。
最开始,裴钰确实是因为蕊娘和九娘相似的容貌,才对蕊娘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
那一晚,兴许是因为宴席上冷嘲热讽他幸运的人太多太多,他酒精上头,一下子就失控了。
他们艳羡妒忌他能够娶到九娘那样美的女子,言词间放荡轻佻,充斥着对他们婚后的想象。
每一个人都羡慕他有这样的好福气。
可没有一个人想到,他和九娘成亲后连碰她一下都不能,更别提是做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情。
那些人只瞧得见九娘仙姿玉色,琼花玉貌,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是怎样娇贵病弱的女子。
她真正是个玉做的人物。
从前裴钰只隐约从表姐的话中,听出来几分金银玉石养出来的富贵,如今成了亲之后才知道她的排场有多大,纵然是公主也不过如此了。
吃穿用行,没有一样不挑剔。
她稍微走上两步就喘,小跑几步就上不来气,就连府医都说她年纪太小,身子又比寻常女子要脆弱,须得调养上个三五年再瞧一瞧情况。
什么男欢女爱在她这里,压根行不通。
从洛阳一道跟过来的府医板着脸对他叮嘱,不可贪图自已一时快活,反而坏了姑娘身子。
说话的府医对他没有半点客气,而裴钰甚至连摆个脸色都不敢,只因为他是崔老夫人派来的人,为的就是及时看顾这个金贵的孙女身子。
甚至成亲之前,裴钰就被崔老夫人叮嘱过。
她说九娘的身子骨打小就弱,年纪又还小,若不是九娘认准了他,以她的意思是留她在府里再待个几年,等到双十年华的时候再考虑。
话里话外就是嫌他娶得早,没让九娘多待,又提醒他,成亲之后不可胡来,万事都得考虑九娘的身子等等。
裴钰也是个男人,还是个正血气方刚的男人,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姑娘,好不容易娶回来却什么都做不了,换成谁,谁心里不憋屈呢?
裴钰觉得,崔老夫人之所以那么说,九娘的身子差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是他们瞧不上他。
那一夜,见着和九娘有一两分相似的蕊娘,裴钰酒精上头,再也压抑不住憋了这么多年的憋屈,将她当成了九娘,肆意在她身上索取。
是他动了欲念,还是蕊娘勾引。
他已经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