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谢灼将人往地上一丢,等人缓过来,这才将嘴里的东西扯了出来。
白锦棠很有耐心地再问一遍:“黑市的入口在哪里?”
张景洪脸色煞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张某可以告诉王爷,只是草民想要问一问王爷,草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王爷,让王爷如此大动干戈,非要进这黑市不可。”
白锦棠慢悠悠道:“要怪就怪你们手底下的人不长眼睛,绑了不该绑的人,连本王夫人的妹妹,你们都敢染指。既然如此,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此事定有误会!”张景洪狼狈道,“还望王爷给个机会,草民一定下令严查,将此事告诉黑市的市主,只要三天,定然将令妹全须全尾的送回来!”
说到底,白锦棠就是个无权无势的病弱王爷,张景洪一众人还真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此时服软,也不过是缓兵之计,白锦棠要是敢松口,他就敢把这事告诉静王,让白锦棠死在青州。
“废话太多,再卸他一条胳膊。”
谢灼毫不犹豫地将张景洪的嘴再次堵上,不顾张景洪地挣扎反抗,攥住了他的另外一只胳膊,狠狠一扯,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再次房间里响了起来。
“呜呜呜……”张景洪彻底虚脱,翻着白眼的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白锦棠再次问:“入口在哪?”
张景洪被谢灼提着头发拽了起来,逼着他直视白锦棠,张景洪颤巍巍道:“要是我告诉你了,你能不能饶我一命……”
白锦棠微微摇头:“还真是学不乖啊,再卸他一条腿。”
谢灼应道:“好嘞。”
“不要!”张景洪指着面前这个屏风,“入……入口……入口就在屏风下面!那凤凰的眼睛,就是机关!”
白锦棠起身,走到那扇屏风后,发现屏风竟然是固定在地上的,随着他按住凤凰的眼睛,屏风竟然自动移开了,露出里面幽深的隧道。
“求你们饶了我吧!王爷,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白锦棠冷冷道:“逼良为娼,买卖人口,拐卖妇女儿童,都是无奈的,可真是无奈!”
张景洪哀求:“王爷,我能帮你的,没有我,你就算进了黑市,那群人也不会认你的,你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白锦棠懒得搭理张景洪,将张景洪腰间的令牌扯了下来,吩咐谢灼道:“愣着做什么,他没用了,把他处理了。”
“好。”谢灼抽出腰间的匕首,将张景洪的脖颈割开了,鲜血喷洒在屏风之上,血溅三尺,做完这一切,谢灼将目光落在床榻之上的女人身上。
“她怎么办?”
白锦棠一脚已经踏进了隧道,像是才想起来一样,袖子里的金珠打在女人的穴道上,只听女人闷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谢灼擦掉脸庞处的血滴,谢灼蹙眉:“就这样?”
白锦棠不像是个会手下留情的人,哪怕是女人,何况这个女人还可能暴露自己的计划,最妥帖的方式就是杀了。
“就这样。”白锦棠淡淡道,“跟上。”
现如今容不得谢灼思考,只能跟着白锦棠下了隧道。
隧道不长,墙壁上还燃着烛火,走了几步,白锦棠将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递给了谢灼,自己也带上了一个类似的,两个人这才继续往里面走。
隧道很长,走了足足一炷香,才看到了尽头,入眼处是一座空旷偌大的地下城,里面的人全都带着各色各样的面具,熙熙攘攘,灯火恍惚间,那些人仿佛地狱里恶鬼,游离在其中,这顶上是繁华青州城,地下却是另一个黑色的世界,贩卖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充满着压抑和窒息。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不远处,一座建筑华丽的楼。
这是一座拍卖行。
拍卖行里不限销赃,绝世珍宝,亦或者是绝世的美人奴隶,或者是一些其他特殊的要求,基本上都能在这里得到满足。
白锦棠记得,李青山有一个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各种各样的美人骨,尤其钟爱人骨皮影,每个皮影都是年轻少女的骨头做的。
而骨头的来源,大多数都来自这个拍卖行。
谢灼低声询问:“这里不简单,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我说,你有几成把握?”
在谢灼看来,白锦棠此举无异于送死。
“没有把握。”白锦棠在前面走着,他唇角含着笑,指着那座拍卖行,“我现在告诉你,你妹妹就在那里面,我们去救人,你还会不会问我有几成把握?”
谢灼不吭声了。
因为答案他们心照不宣。
谢灼想救人,白锦棠想要蓬莱草,这样就足够了。
纵然危险,他们也会闯。
拼的就是一个运气,一个命。
两个人来到了拍卖会,门口打着赤膊凶神恶煞的大汉,当即就拦住了两个人,眼神上下打量着,声音如洪钟:“哪里来的?”
这不像是普通的话,到像是黑话。
谢灼抿了抿唇,不由得看了白锦棠一眼。
只见白锦棠一派坦然,道:“小路上来的,抄了近道。”
侍卫:“哪条道?”
白锦棠嘴角噙笑,将那块从张景洪身上取下来的令牌转了转:“风月道。”
和黑市里做生意的不少,其中就数张景洪的万花楼最密切,而通过张景洪进了这黑市的人,走的也就是风月道。至于为什么是抄近道,是因为有钱,线人破例引荐,才能参加这拍卖会。
而这种人,一般都是肥羊,俗称冤大头。
大汉不敢怠慢了,连忙招呼着拍卖行的小厮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带着两位贵客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