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乖,不闹脾气了,我们回家吧。”
像是真正对待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白锦棠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再不复刚刚的不耐烦和冷淡疏离。
也就因为这一句话,三千里荒原在刹那间万物复苏,繁花似锦,犹如火树银花,炽热滚烫,万世不绝。
谢灼低头,在白锦棠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眼里全是爱意和欣喜,勾唇笑着说:“好,我们回家。”
白锦棠,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你从没有喊过我的名字,永远只有代称。
无论是翠云取得名字,还是你为了羞辱取的那个名字,永远只是夫人这样叫我。
是因为你不喜欢,还是因为你知道,本属于我的那个名字,你无法喊出口,也不愿意喊出口。
我叫谢灼。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谢。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的灼。
青云山到落花坡只需要一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其实很长了。
可是谢灼却总觉得不够,他看着面前的白锦棠,格外的粘人,就算白锦棠对他鼻子不是眼睛,他也一概全当做看不见,只管往白锦棠面前讨嫌。
“锦棠,你能和我说一说你以前的事情吗?”
今日的谢灼话格外的多。
白锦棠也格外惯着:“你想听什么?”
谢灼:“只要是关于你的,什么都好。”
白锦棠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和别人讨论自己私事的人,尤其是以前的那些事情,就算是说了,那也必定是有所图谋。
比如和凌若尘半真不假地说着这些年的遭遇。
又比如和谢灼说起自己和怀空的纠葛,实则不过是为了获取信任,拉近关系罢了。
所以一时间,白锦棠还真想不出来,自己能说些什么。
谢灼似乎看出了白锦棠的纠结,随口道:“算了,想必遇见我之前,你都一直待在王府,不是养病就是忙着算计别人,小时候的事情八成也忘得一干二净了,也说不出什么。”
这倒是实话,白锦棠在遇见谢灼之前,除了每年会上青云山之外,还真的没干过什么特别的事情,一直在休养。
甚至连王府大门都很少出,生活索然无味。
直到遇见谢灼,一切才变了。
谢灼的事多,话也多。
只要他在,白锦棠就冷清不起来,总想和他争个高下。
谢灼缓缓道:“那就让我来说说我的事情吧。”
白锦棠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是被翠云救回来的,也没什么记忆,浑浑噩噩地过了好久,也没什么朋友,闲来无事就去山上打个山鸡,给自己加个餐。”
“要是收获好了,我还能拎着山鸡去青州城里卖,结果谁知道那次就遇见了王府的人。”谢灼挑了挑眉头,“二话不说塞给我一袋子金叶子。”
“我当时还寻思着,青州城已经寸土寸金到这个地步了吗?一只山鸡竟然值一袋子金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