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祝霄一愣,重复:“不清楚?”
“离学校一千米左右有家小店管贴膜,但老板比较随性,不一定开门营业。去往这家店的路上会经过一座桥,桥下偶尔会有大爷摆摊贴膜,不过今天下小雨,他不一定会来。”程拾醒耸了下肩,看着也不太在意的样子,“谁知道呢?”
他问:“那如果这两家都不开呢?”
她似笑非笑:“如果这两家店都不开,我们就得乘公交去往五千米外的商场了。”
可是谁又知道那位大爷会不会不惧小雨安稳坐于桥下,随性的小店老板会不会在这场湿润的雨里解开玻璃门上的铁链锁呢?
薛定谔的猫罢了。
程拾醒说:“你是大一新生吧?”
“你怎么知道?”谈祝霄诧异。
她轻快地吐出两个字:“猜的。”
他俩靠着双腿打开了关着猫的封闭箱子,然后看见桥下踩着人字拖的大爷正坐在户外大阳伞下的矮脚板凳上,戴着老花镜,戳着他的诺基亚。
她在心底啊了声,像声没有任何失落之意的叹息,顶多掺杂了稍许遗憾——
啊,或许她对他的兴趣就要到此结束了。
7“在我心里。”
大爷的贴膜技术不是盖的,钱一到账,迅速又平整地换上新膜。
程拾醒接过手机,听见身侧他问:“那……我们是现在回学校,还是……”
谈祝霄止住了话,她耐心地等了会儿,始终没听见后文。她微微抬起伞面,目光扫过阴沉的天,转而落在他的脸上,落在他正颤动着的睫毛上,片刻后开口:“回去吧,听说待会儿要下大雨。”
她声音轻轻柔柔的,身子一转,跨过他身旁,沿着原先来时的路往回走。
谈祝霄再次闻到了那抹若有似无的香水味,此时苦调更重,在他鼻尖轻描淡写地一点,又在潮湿的空气里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愣了下,怔怔看着她脚下黑色裙摆涟漪,无意识捏了捏掌心,随后快走两步,跟上她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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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后面跟那个……什么谈,还有联系吗?”范茹画问。
彼时程拾醒正在电脑上编辑着视频脚本,指尖将键盘敲击得啪啪响,闻言道:“谁?谈祝霄?”
“啊对。”范茹画想起来了,“是叫这个名。”
“没。”
店员将甜点与咖啡端过来,程拾醒正巧将脚本写完,发送给广告商后,合上电脑,同店员含笑道了声谢。
她瞥着程拾醒的动作,哀叹:“你说你跟我出来吃东西还得带个电脑,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