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致轻轻点头。
席冷这才过去开门,取下闩门的衣架,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打开一条缝。
门外,陌生女人年轻漂亮,优雅的oL打扮,一头披肩长
内外两人看清彼此,席冷微微放心,女人脸上的期待则如潮水般褪去,换成不解的茫然:“你、你是……?”
“先进来吧。”席冷说,“外面很危险。”
“哦,好的。”女人倒是放心这初见的陌生人。
席冷将门拴好,通过屋子里的照片确认女人的身份:“照片上的女孩,是你吧?”
女人点点头,看了看他们才问:“但你们是谁啊?这不是我家吗?”
她似乎觉得现状颇为奇怪,但又接受得十分良好。
纷乱的线索碎片在这一刻串起来大半,席冷正色,直接问她:“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现在是哪一年?”
“这里……应该是十年前的幸福小区,2o14年。”女人说,“但我妈……她在2o13年就去世了,我试过很多遍,想把时间提得更早一点,但每次都失败了。”
两人皆是一愣。
“我每次过来给我妈烧纸,回去之后就会做这个梦。”女人继续说,“我总觉得这不是我的梦,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就去外面租房了,后来一直是我妈一个人住在这里。我猜,这应该是其他居民的梦,2o14年的梦。我可以看到Ta的梦,在Ta的梦里回家,但这个时候……我妈已经不在了。”
两人给她时间处理情绪,到窗边低声耳语,分析眼前的情况。
“原来这是梦。”闵致皱了皱眉,“现在只能确定是幸福公寓居民的梦,具体是谁还得再看。”
席冷想起那脸戴面具的杀手,面色变得凝重:“嗯,我觉得肯定和面具人有关,而且这还是个……噩梦。”
“我们会被面具人追击,能听到楼梯间的哭声,所以我们和她不同。我们不是在做梦,而是和遇难的绿城大学侦探社成员一样,成了被困在噩梦里的人。”
等女人从悲痛的情绪中平复过来,席冷默默将桌上的铝制饭盒递给她。
“这,这是……”
“既然是在梦里。”席冷平静地说,“那生什么都不奇怪吧?”
女人怔怔地接过饭盒,颤抖着,缓缓揭开盖子。
“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女人抬起头,泛红的眼眶里噙着满满一包眼泪,水光晶莹,眨一下眼便能破裂、喷涌而出,她哽咽着,“这些也是我妈的拿手菜,每次我放假回来,她都会做给我吃……”
言罢,这敬业的演员真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谢谢你们。”女人吸着鼻子,艰难地开口,“就算,就算只是做梦,我也很开心了。”
“不客气。”席冷抬起垂了许久的眸,轻轻一笑,“这也是她的愿望。”
女人忽然愣住,筷子停在嘴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最终她闭了闭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我们有问题想问问你。”换成席冷开口询问,“你母亲,在这儿有什么交好的住户吗?比如,会帮她去公司给你送午餐的。”
席冷还记得刚在楼道间里找到保洁员,后者哭哭啼啼埋怨他的食言,以至于这位可怜的母亲,直到去世后仍怀着解不开的夙愿,变成阴森幽怨的恐怖模样。
女人回忆了一会儿,说:“我想起来了。我妈说,她以前被污蔑偷东西,刚好有个年轻的女住户看到了,给她做证。后来,那个女住户隔三差五就会给她送点零食水果,是个很善良的人。”
“我记得她是全职太太,每天一个人在家,也没个说话的人。”女人说,“她和她丈夫住在71o,两人一直没孩子。”
71o。
席冷记得这个门牌号,是地图上标注出来的房间之一,7o9骷髅房间的隔壁,画有一个爱心图标。看来那爱心象征的是夫妻。
女人继续回忆,脸上的表情愈柔软:“我妈说,她是个很温柔善良的人,在这栋楼里,只有她会和我妈打招呼……我妈也觉得她很亲切,每次看到她就会想到我。”
“可惜我工作太忙,一直没空去向她道谢,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我知道的就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