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嘛?红豆印糕我刚热了一碟,你叫她过来吃?”宋柳故作,逗弄小娃娃。
“我给她拿过去!”
小三福立马道。
“烫啊!垫着点儿,小馋猫。”
“知道了。”
天蒙亮,厨房传出一声:“开饭了!”
吃饱喝足,宋柳给每个跑单都塞了一把传单。
“你们记得给食客们提一嘴,说我们笨鸟驿站也开始接货了,方圆十里的都接。”
“得令,掌柜的。”
打量了一圈,宋柳的目光落在树下的身影。“小哑巴,今个儿你休沐一日,陪我去逛逛。”
宋柳自是不等那人作应,拉着人就上街了。
“对面酒坊来给我送醪糟的时候,说今个儿南街桥市有杂耍的,还有打铁花的!”宋柳兴高采烈地对身边的小哑巴说。“听他们说可好玩了!我来没见过!是不是可有意思了?”
他越说越兴奋,一把拉过顾兰泱的手腕快步向前走去。“肯定很有意思!”
顾兰泱眼神落在自己被牵着的手腕上,默默跟在他身后。
越往南边去,人流越拥挤。
桥市摊贩聚多,卖什么的都有一些。有吃食,有物件。各类衣服图画也有。桥市一直蔓延了两三条街巷。
湖水中心的亭台之上有一群穿着艳丽,头戴簪花的歌女,抱着琵琶古筝在水中起乐。乐声悠长,姑娘们唱着小曲儿。
湖面上还有一些小船渡舟,都是一些有钱的公子小姐,不遗余力地往亭台上投掷银两。
街边也有一些小台子,五花八门的表演数不胜数,各家歌舞百戏的台子都挤在一起。
突然,火光骤现。
桥头上有一个汉子光着膀子,手里是一根沾了火苗的藤条,一遍一遍抽打面前搭建好的花棚。
花被火苗点燃,四溅飞舞,如星辰流转,如雷火乍泄。
火树银花,便是如此。
宋柳面露惊羡,立马拽着身旁的小哑巴,挥着他的衣袖。“小哑巴!是打铁花!”
直至火光熄灭,宋柳才从中抽离出来。
一旁的小台子周围有一群人吆喝鼓劲,少年心性,自是被吸引了过去。
“是缩骨!”
宋柳惊叹,“小哑巴!你的同行诶!”
“真厉害,他能钻进那么小的瓮里。”
“你们也学过?”一旁地摊主好奇地问。
“不算是,小时候略有启蒙。”宋柳自然不会实话实说。
“不学好啊,这个活计太伤身体了。家里有条件的谁学这个啊,一到阴雨天关节就跟被打断了一样,遭罪啊!”
宋柳本来只想把人随意搪塞过去,却被这番话惊到了。
生辰
脑海中不由地闪过那几日大雨,顾兰泱冒雨穿梭在街巷的身影。那日抬起手拍他肩膀时,他神情短暂地变化。蓑衣上挂垂着的雨水,周身难以散去寒湿。
他侧目去看身旁的人,猛不丁对上一双眼眸。
少年心中五味杂陈,他多次想开口询问,但都不了了之。
于是,他凑进人群,投了一把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