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丞有些绷不住了,大吼:
“不是探路,是加热酒的,炭炉!你伺候你郎君饮酒用的!”
“狼是不喝酒滴,就算草原上的狼也不会。”
一个说前门楼子,另一个说胯骨肘子,根本合不到一块儿去。
李明看出了问题。
经过几个月的刑讯逼供,这突厥婆娘显然是“练”出来了。
这样的老油子,还在育期的来俊臣能对付得了么?
他心里没底地看向身边。
只见来俊臣睁大了眼睛,满眼都是兴奋的光芒,仿佛孩童觊觎着礼物。
各行各业都有天才,来俊臣就是虐待的天才。
底层泥潭摸爬滚打的经历,加上扭曲的性格。
这货之所以能成为历史上都有赫赫大名的酷吏,无师自通地创造一系列酷刑,靠的就是这份天才。
稳了……李明感到安心,又莫名觉得自己的手下有点可怕。
“唉”狱丞连轴转,也有些乏了,对几位贵人拱手:
“还请移步审讯室……”
“不用,在这里就行。”来俊臣自作主张地说。
这家伙在监狱里就像在家里一样,血脉觉醒。
狱丞不敢做主,看看孙伏伽,孙伏伽又看看李明。
“就按他说的办。”李明给予小弟百分之百的支持。
狱卒们按照来俊臣的安排,立刻做起了准备。
一盆水,一叠草纸,仅此而已。
七姨娘被仰面朝天绑在了床上。
“窝知道的都说了,窝不是故意的!”
她有种强烈的不安,拼命挣扎。
但狱卒们绑得非常死,她根本无法动弹。
“你误会了。”来俊臣温和地笑着,不紧不慢地将一张粗糙的草纸浸入水中:
“你什么都不用说,你只需要用你的身体和心灵来体验。”
来俊臣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动作优雅而轻柔,将草纸轻轻盖住了七姨娘的整张脸。
“窝系呜呜!”
湿透的纸张严丝合缝地贴合住了七姨娘的口鼻,她的声音模糊,像是隔了一层枕头。
来俊臣的手不停,在她脸上一张一张地添加着的湿草纸。
七姨娘越来越难以喘息。
她仿佛感觉到了死神的逼近,疯狂摇头。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吸足水分的草纸像胶沾的一样,完全甩不脱。
“我建议你最好省点力气,这样也许能撑得久一点……不过你大概是听不见了。”
来俊臣嗓音温柔,继续将湿草纸贴在她脸上,一张两张……
七姨娘的动静越来越微弱,只有胸膛还在徒劳地起伏,手脚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
“够了,够了!别让她死了!”李道宗不禁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