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丞宇大步流星出了门。
白运鹏没有理会他,继续用铅在报纸上标记着要下注的英足彩。他知道张丞宇只是耍嘴皮子。
果然,几分钟后,他就回来了。
“上厕所去了?”
“恩。”
“哼,知道你。快来看看这期足彩怎么选。”
张丞宇心里犹豫,一个“追”字谈何容易?他没有勇气。他害怕她拒绝自己。
偶尔,他给她个短信或打个电话,都是规规矩矩问下工作或是简单问候。这些空泛的信息不会传递任何有用的信息。
张丞宇没了动静,王若文心里更是茫然。
时间向前推进,日子依然按部就班地过着。
一个周日下午,白运鹏带他到同事出租房去玩。白运鹏六个同事租了那房子。他们去的时候,除了两个年轻人,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大家叫他老丁,是河北人。张丞宇见过老丁几次,平时老丁对人都很客气。那晓得,四个人打扑克玩双升的时候,老丁和张丞宇生了口角。白运鹏劝了半天,老丁还嘟嘟囔囔,张丞宇就还了几句。那老丁就与张丞宇推搡起来。
几个人没拉拢住。老丁抄起一把凳子对准张丞宇脑袋就扔过来。张丞宇躲避不及,脑袋就破了,血流到脖子里了。张丞宇来北燕没受过这委屈,甩开拉拽的人,一个背摔撂倒老丁,骑在身上照他脸上给了几拳。两人最后才被三个人拼死拉开。张丞宇高中的时候学习过散打。他很少与人争吵打闹,但这次老丁着实太无理了。
老丁的嘴角破了。
张丞宇头上开了一个口子,一直渗着血。
拳怕少壮,老丁被骑揍了一顿,又见张丞宇头上在流血,心里就虚了,说自己最近工作不顺有些火旺,一个劲给张丞宇道歉。
张丞宇没理他。
白运鹏拉着张丞宇去医院。由于是周日,只能挂急诊科。这家医院是白运鹏负责管理的医院,因为经常来,一些医护人员还比较熟。医生给伤口缝合了十七针。
张丞宇说头有些晕。医生开了些止疼药,建议他留院观察,待第二天看神经内科。
白运鹏打了几个电话,托关系当天就安排张丞宇住了院,安排停当,去医院外面吃了晚饭,两人又回到病房。回来时,张丞宇买了顶遮阳帽带上。他觉得头上的纱布难看。
“人欢无好事,狗欢抢屎吃。”白运鹏说。
“你说我吗?”
“我的头又没破,不是说你是说谁?”
“我怎么欢了?”
“你不是要信誓旦旦要追若文吗?”
“我没有追她。”
“未遂。一天到晚想着人姑娘吧?”
两个人正斗着嘴,一个女护士进来了,戴着口罩。
“哪个是开了瓢的张丞宇。”护士,“哟,白运鹏,你怎么也在这里?”
“你是?”白运鹏问。
“安萍。”女护士摘了口罩,呵呵地笑着。
“安姐,是你呀。太巧了。开了瓢了的是我朋友。是他。”
她问:“打架了?”
“可不是。”白运鹏说。
安护士看着张丞宇:“我看看伤口。”
她不由分说拿掉张丞宇的帽子,看了下说:“伤口不小啊。”
“十七针。”张丞宇说。……
“十七针。”张丞宇说。
“你这身板看着不能吃亏呀?这么壮实!”她说着捏了一把张丞宇的胳膊,哈哈笑着。
“晚上有事按床头这个按钮。我先走了。”她说着三两步就出了病房。
“你跟她熟吗?这人看着大大咧咧的,还动手动脚的。”张丞宇说。
“安姐,就这性格,辣辣的味道。”白运鹏笑起来,“夜里她查房小心点。”
“别开玩笑了,这会头疼的又厉害了。”张丞宇龇牙咧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