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又蘅懒懒地歪在床头,听苍葭过来说袁彻回来了。
他今日回来得可比平时晚很多,不知是不是羞于见她。
那怎么行?他若是这么害羞,每做一次那事就躲她几天,她可忍不了。再者,昨晚已经圆房,最亲密的事都做了,何必还分房睡呢?
黎又蘅正琢磨着要怎么去把袁彻叫到正屋来睡,一抬头就见袁彻进屋了。
“你们先下去吧。”袁彻说。
她坐起来:“郎君,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去买药了。”袁彻来到床边,摊开手心,“此药活血化瘀,可以消掉那些印子。”
他说这话时,眉眼低垂着,如果他抬眼,就能看见那雪白寝衣领口处没盖住的暧昧红痕,与他这幅端正儒雅的模样很是不符。
黎又蘅从他手中接过药膏,微笑说:“郎君真贴心。”
她越这样说,袁彻越觉得羞耻,他干咳一声说:“你用过药早些歇息吧,我先走了。”
转身之际,黎又蘅又叫住他。
“等等。”
他回首,见她的脸上印着清浅的笑,点点烛光映入那双眼眸,化为勾人的媚意。
他听见她的声音里含着笑意,缓缓地问:“你不帮我上药吗?”
袁彻目光落到黎又蘅身上,虽隔着一层寝衣,但记忆中每一处红印的位置都十分明晰,他抿抿唇,“还是你自己来吧。”
“我自己不方便。”黎又蘅将乌发拨到一侧,微微侧着头,伸手轻抚脖子,声音透着苦恼,“也不知道后面有没有。”
袁彻脱口而出:“没有。”
黎又蘅看向他,轻笑一声:“看来郎君还知道些分寸。”
分明是反讽,袁彻无言以对,指指梳妆台上的铜镜,“你可以对着镜子上药。”
黎又蘅往床上一躺,声音不喜不怒:“郎君不愿意帮我就算了,把苍葭叫来,我让她帮我。”
那可不行,那些痕迹若是被别人瞧了去,便知道他昨晚有多荒唐纵欲了。
黎又蘅侧躺在床上,一手支着头,一手玩弄着发丝,向他递过来的目光毫不掩饰戏谑之意。
她就是知道他面皮薄,故意以此要挟吧!
袁彻有些生气,却又觉得自己没资格生气,最终无奈地败下阵来。他两手攥了攥,下定了决心,坐到床边拿起药膏。
指尖蘸取了一些药膏,慢吞吞地伸出去,黎又蘅配合地微微仰着脖颈。
药膏在细腻的肌肤上化开,触感好似在抚摸一块羊脂玉。但指尖下若真的是玉,不会让袁彻如此难捱。
他动作柔而快,抹好了这处,再抹另一处。一开始还算顺利,再往下进行就有些踟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