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马父就是因为给严俊英干工程出事走的。
事后严俊英虽然也赔了些钱,但是因为没有给马父上保险,所以赔的钱不多。
这些年经历的事,深深地埋在了马弘达的脑海深处,幼年时的艰难困苦,还有他所受到的闲言碎语一步步释放出了他身上的猛兽。直到今天,成型了。
每次看到严俊英,马弘达都在想,为什么出事的是他的父亲,不是严俊英。
当他得知严俊英的大女儿获得了钢琴比赛一等奖的时候,他脑子里唯一冒出来的想法就是,他爸还不如那台钢琴值钱。
当他得知自已患了脑癌,不久就要死了的时候,他看到严俊英夫妻带着小儿子去游乐园玩得十分开心。
那一家人脸上的笑容,一下下地刺-激着他,直到他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恶魔般的想法。
他回去就告诉了他那个傻子弟弟,有个可以救他们妈的办法。
警察叹息道:“马弘伟真的信了,他绑架了严俊英夫妻的小儿子,索要现金也是听从了马弘达的要求,马弘达也一直在人群中看着,直到马弘伟差点听从了周队的话,马弘达这才没控制住喊了一声,在逃跑的路上被抓了回来。”
江修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好奇地问了下他们会怎么处理。
“按程序处理,这还得看被害人那边会不会谅解。”
江修薏听他这么说,就猜测被害人那边不想谅解。
躺在床上的江修薏反复思考着这件事。
第二天,江修薏来到警察局,委托他们将一万现金带给马母。
连吴将队长都有些惊讶,毕竟萍水相逢就能送出去一万现金,说出去确实有些不可置信。
江修薏解释道:“或许想到我自已了吧。”
江修薏说了一下他的成长经历,其他人也都明白了,这便是感同身受了。
江修薏最后还是加了一句:“可以说是感同身受,也可以说不是。”
伴随着大家的不解,江修薏继续说道:“我能健康长大,除了奶奶的爱护,还有同村长辈,老师,朋友,社会的帮助,但是他们的经历好像缺失了这些,我想把它补上,无论是否有意义,我觉得这都是我该做的。”
在江修薏的请求下,这笔钱匿名给到了马母的手里。
马母抱着钱,想到他那三个儿子,痛哭流涕。
太多太多的苦难,太多太多的话好像都无法言说,只能通过泪水流出来传递。
后续的事情,江修薏没有太关注。不过当他得知红十字会救助了马弘达一家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讶了起来,吴将队长真的办成了。
这个时候,江修薏就在想:有的时候,信任可以化解很多苦难。
马宏伟和马弘达都可说是罪有应得,无论如何,通过绑架获取财务都是不可以的,如果苦难可以作为犯错的解释,那岂不是会增生更多苦难。
他确实对这一家产生了同情,但仅止于此,苦难需要救助,同时,犯错也需要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