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臉紅紅的,「直男也不是不可以叫……」
「……」
祝渂走到他們常坐的卡座坐下,剛坐下沒一會兒,一個男生便跟在服務員後頭過來了,見他望過來,男生侷促地脫下口罩喊了聲:「祝哥。」
梁聲是跑過來的,他剛從劇組拍完戲,劇組離這兒不遠。
祝渂頷示意,讓服務員送過來一杯水。
「在附近拍戲?」他隨口問了一句。
梁聲接過服務員遞上來的水,嘴剛碰上瓶口聽見祝渂問話,便以一種極怪異地姿勢中斷了喝水。祝渂都怕他嗆著出了什麼毛病,皺著眉說:「你先喝,不急。」
但梁聲沒照做,而是直接把杯子放下:「我在這附近拍戲,太久沒運動怕身材走樣,就權當健身了。」
他當演員前是個模特,祝渂以前還見過。保持完美的身形和外表已經成了他的一個職業習慣。
祝渂不置可否,他曾去遲意劇組探過班,演員拍戲有多累他是知道的。像梁聲這般,每天還需要跑步來維持基本運動保持身材,不是在說謊就是戲份不多。
但梁聲的反應不像是撒謊,所以原因是後者。
「6淮居然捨得讓你坐冷板凳?」祝渂有些意外。
按照6淮的性子,這不應該。以前他跟那些個小情人在一起的時候出手一向大方,如今到了梁聲這兒,依祝渂的想法,應該更大方些才對。
就算他手裡沒什麼合適的資源,6大款拿錢也能砸出一個班底來,沒理由會讓梁聲到現在還在劇組跑套。
「不不不,這件事跟6哥沒關係,是我自己的原因!」生怕他誤會,梁聲急忙解釋道,「6哥給我介紹過,是我自己不要的。」
他的聲音在祝渂的注視中逐漸變得很小,最後幾乎聽不到:「我不想…利用6哥。」
梁聲性格軟,心思細,思考的事兒也多,祝渂都替他累得慌。
還是他和遲意好,簡單,用不著考慮那麼多。
別人的事,他也懶得管,之後便沒再說什麼。梁聲膽兒小,見他不說話也不敢主動開口。
過了一會兒,6淮和齊木修匆匆趕來,還帶了幾個朋友,上一局結束就跟著過來了,是6淮的狐朋狗友之一。
祝渂跟他們不太熟,也沒什麼興交友,只打了個招呼便把頭偏向一邊。
心情明顯不佳。
他本以為來的就他們幾個,結果這麼一搞,找齊木修算帳的事只能往後挪。
6淮神經大條,沒注意到他情緒的變化,「好小子,難得見你一回,之前忙啥呢。」
對著好友祝渂也是毒舌本性盡顯:「當然是忙工作,我不像你,無業游民。」
6淮噎了一下,被下了面子也沒覺得生氣,還挺樂呵。
「是是是,大忙人,天天忙,忙點好啊。」他指了指在一旁醒酒的齊木修,「忙吧,最好跟他一樣,三十來歲了才求婚成功。」
祝渂下頷一揚:「我跟他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6淮憋著笑,「你現在不就有個固定的床上伴侶,還不如老齊呢,哪裡來的自信說這話?」
在場的人都被他的話震驚到了,梁聲驚訝地望過去,嘴巴張成了「o」形。
「祝公子有伴兒了?」6淮帶來的友人之一詫異道。
6淮哼笑道:「注意言辭,是床、伴,不是伴兒。這小子跟人玩你愛不愛我的遊戲呢,我們是搞不懂的。」
6淮將自己的秘密抖露出去,祝渂也沒有不滿,反而意外的愉悅。連帶著初時的不耐都消了許多,至少,現在坐下來聽幾人說兩句還是願意的。
「那也夠了,那可是祝公子。」那友人討好地笑了笑,似是想到什麼,又道,「這要是爆出來,全中國得有多少人失戀啊?」
另外的人說:「你格局小了吧,祝公子的追求者們何止在中國。」
祝渂沒有搭腔。
友人之二感嘆道:「能入祝公子的眼,那得是什麼天仙兒。」
這時,暈暈乎乎的齊木修忽然抬手,「這個我知道。」
酒吧這會兒有點悶,他伸手將領帶稍微鬆開一些,這才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緩緩道:「我曾近距離接觸過這孩子。」
齊木修向說話那人比了個拇指:「確實是個天仙兒。」
「說到這個,我還沒找你算帳呢。」祝渂一腳蹬過去,一想到話里那些東西,就恨不得把他吊起來收拾。
齊木修條件反射地把身子往旁邊歪,他雖然醉了,但腦子還算清醒。剛才來的路上他已搞清楚了來龍去脈,哪裡不知道這小子在氣什麼,當即是既無奈又無語:「……你跟我計較什麼,我都是要結婚的人了,連我的醋你都吃,你小子太誇張了些。」
6淮也笑著道:「都跟你說了咱們祝公子就喜歡玩這種過家家的遊戲,還不讓著他點。」
「他在咱們這兒逞威風,倒是有點進展,別光說不做,這是假把式。」齊木修搖著頭道。
其餘人是聽得一頭霧水,只有梁聲稍微聽懂了些,看向祝渂的眼神帶著好奇。
祝渂向來不願意在別人面前提自己的私事,可是今天他似乎挺樂意6淮當眾提起這件事的。
不但沒生氣,甚至還當眾立了個f1ag。
「等著吧,要不了多久我就帶他來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