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往后退一步,这人就不着痕迹地在他心里多占一分。
可他,是异世界来客啊,终究非此间人。
将来的一切都是未知,如何谈感情?
沈慕烟自问自己不是父亲那个恋爱脑,为了感情差点丧命,他不喜欢吃苦。
可为什么,想到他的落寞,心尖就生涩地爬上一丝微痛,那是他三十多年里从未有过的情绪。
江晨阳这次选的地方是靠近他们汽修店的一个中档ktv,带着自助餐,里面还有一些桌游,吃喝玩乐一条龙。
沈慕烟没来过这种地方,唯一的感觉还是吵。
让他忍耐的原因在于他希望了解此处百姓民众的方方面面,让自己混迹其中不至于太突兀,待还清了楚家,就该考虑自己将来的生活了。
总不能一直客居。
包厢里光线炫彩迷离,分贝过高的音乐声对他这种武林高手的耳朵,是有害的。
干脆取耳边穴位,给自己封掉了一边的听力。之所以留一边是因为他需要应对旁人的交流以及
手机的来电。
沈慕烟的心情显然没有前几日放松,安静地用着餐,旁人的唱歌邀请一概拒了。
倒不是他矜持,而是不会。
这里的歌曲他听过很多,但唱歌是他无数技能点中唯一的短板,实在唱不来。
江晨阳不好像对别的兄弟那样,勒着脖子硬拉他上台。只被人起着哄,和陈念唱了一首又一首。
“第一次爱的人他的坏他的好却像胸口刺青是永远的记号”
台上,陈念潇洒地又唱又跳。眼睛余光时不时落在那个有点笨,有点野,还有点纯情的阳光大男孩身上。
可他目之所及,永远都是那个高高在上,即便身处喧闹中心,也能自我隔离出一片清净闲适之地的俊美男人。
包厢里的光换了动感模式,一首《死了都要爱》让青年们开始了鬼哭狼嚎。
沈慕烟看清了歌曲名,肘部撑在膝盖上,修长如美玉的手指抚了抚额头。他想起了之前学到的一个词,“代沟”。
不禁无奈地笑了笑。
江晨阳看到数道霓虹般的光芒闪过沈慕烟的脸,仿佛是西方的油画,染上了最浓墨重彩的底色,衬得那张脸妖冶非常。
一瞬间口干舌燥。
他像是被妖术迷了眼,心里天人交战,又是性别问题,又是表哥问题。瞻前顾后犹犹豫豫,脚尖却始终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人的方向,蠢蠢欲动。
对于他炙热到直白的视线,沈慕烟早有察觉,但一次也没有回视。
见色起意,年轻人血气方刚,正常。
不过他看得出来,那陈姓小丫头极为喜欢江晨阳,两人情歌对唱的时候也是有些默契和暧昧在的。
人呢,往往对唾手可及的东西视若无睹,江晨阳也只是没意识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