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依僵直着背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她感觉到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她偷偷往后瞄了几眼,意识到程修言好像真的是睡着了。
他的熟睡,让秦晚依终于可以卸下那些在他面前的伪装,她忍不住回过身去,眼睛肆无忌惮的落在了男人脸上,房中的灯光是温暖的黄色调,落在他的脸上便显出了一层暧昧,秦晚依着了魔似的想去触碰他的脸,可她刚刚松开一点与他交握的手指,那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了,重新握紧了她。
秦晚依吓了一跳,赶紧转开脸去坐好,不想被他发现自已的失控。
幸好,他并没有醒,但他的身体朝她这边靠了些。
秦晚依绝望的发现,他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引得自已心潮乱涌,就是说,即便他不喜欢自已,即便自已已经下定了决定不会继续喜欢他,可当他稍微靠近自已,她却依旧无法拒绝他。
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中涌起一丝丝的甜蜜,和无边无际的酸涩,不喜欢自已,为什么要这样啊?就因为她的那些利用价值吗?
她突然有些憎恨自已的那些身份和价值,可她也知道,没有那些东西,这个男人根本不会在她身上浪费一分钟的时间。
秦晚依刹那间有些明白原著“秦晚依”的心思:既然没有人真心对自已,那自已也不必付出真心,看谁皮相好,能讨自已欢心,她就喜欢谁,反正她有钱又有势,这个不喜欢了,换下一个就是了。
其实这才是自已该和程修言的相处方式,互相都没有真心,一个图权势,一个图皮相。
……
程修言半夜倏然睁眼,猛地惊觉自已竟然睡了一个如此沉的觉,他一下子坐起身来,却在看清眼前景象的刹那,血液冲向大脑,瞳孔猛缩——
少女再一次倚着沙发睡着了,而自已方才竟枕着她的腿,横躺在了沙发上睡了。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熟睡的少女,到家后的一幕幕浮现眼前。
他喝了很多,也的确醉的厉害,脑子却很清醒,一切都记得,他记得自已醉酒了,趁着醉酒,再一次放任了自已。
那时,旭洲问他,要送他去哪里,几个地址在唇边滚了一圈,他还是报出了有她在的那个地方。
他想见她,他渴望见她。
即便他知道她不想别人打扰。
可今夜便是最后一夜了,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
然后,他便如愿看到了她发脾气,让他们滚出去。
让旭洲走了以后,他其实是想过离开的,他本可以装的走不了路,赖在她那里,可他最后还是没舍得她为难,跌跌撞撞的要离开。
只是,她扶住了他。
而他,再也克制不住翻涌的情感,用力抱住了她。
程修言笑了一下,他知道该怎么对付她,她心软,他便装乖,他看着她给自已递了水,放任了自已的拥抱,还给自已端了汤。
最后甚至一直陪着他,直到现在。
程修言的眼中翻滚着炙热的光,他像那天一样,蹲下身去看少女,她呼吸均匀,闭上的眼眸长睫卷翘,饱满的唇瓣似一朵绽放的花,这样看上去比平日里更稚气一些,也不知她梦到了什么,脸上似有淡淡的笑意,在光晕下美好的像一场梦。
而自已,就是蛰伏在暗中的妖魔,明明能感受到少女的生气与不耐,却利用了她的善良与不忍,强行把她留在身边。
然后,那只卑鄙无耻的妖怪,得到了从小到大第一场踏实的觉。
是的,他就是这样贪婪而卑鄙的人,他想要的不止是这一点点,他想要的更多。
程修言的眼眸从炙热逐渐变得疯狂,眼尾也染上了一层薄红,他揉了揉依然有些疼的太阳穴,气息粗重的朝她靠近着,薄唇几乎就要触碰到她的脸颊……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身体的欲望,那是一种从心里滋生出的、药物无法比拟的渴望,想要亲吻她,想要让她沾染上自已的气息,想要占有她……
那些他曾经无比不屑的肉体的碰撞,令人作呕的娇声的轻吟,如果换成了她……
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轰然冲进他的脑海,他喉结滚动,手指猛地抓紧了沙发,火势在他的身上燎原,只有眼前的她是他的解药。
或者说,是让他堕落的更深的毒药。
那一刻,他脑子里点燃了疯狂的肖想:他可以把她禁锢在身边,关在这里,无人知晓,让她只属于自已一个人。
他可以对她做所有想做的事。
他的呼吸急促,这个想法想要实现,如今便是最好的时机,曲业伟正好给自已背锅,稍稍运作一下,他便可以永远拥有她。
无论秦方友是否同意,无论她自已是否同意,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余生,只能留在自已身边,只能有自已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