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宝在城里没甚么熟人,只白巧桂一个。
他除却本身就很欢喜桂姐儿外,也很珍视这般幼时相识的情谊。
为此每回去瞧她,都会捎带些东西去。
就好比这回,他带了六节自个儿腌制火熏的猪排骨腊肠,一叶咸蛋黄熏猪肺;
两罐子糟辣菜,一小罐的糟辣芋干和一小罐的糟辣脆笋。
吃了馄饨,祁北南便与萧元宝一块儿去送东西。
长到了十一岁的白桂姐儿如今出落得愈好瞧了,她本就是小鼻秀嘴,现在抽条儿长高,更是水灵。
萧元宝踏进医馆,就见着桂姐儿正坐在看诊台前,凝着两条秀眉,一本正经的正在与人摸脉。
她眼儿一挑,正是要与看诊的娘子说症,就见着挽着篮子前来的萧元宝,眸子乍的就亮了。
“巧姐儿,咋啦,莫不是有喜了!”
白巧桂连忙敛起神色,道:“于娘子,你这是风寒了才致使的害口想吐,还没有喜。”
闻言的娘子悻悻收回胳膊:“那与我开些风寒药吧。”
“娘子保持身心康健,你还这般年轻,很快就能有喜的。”
送走病患,白巧桂立像一只花蝴蝶般扑飞了过来:“宝哥儿,你可来了!再不得见我都当你将我忘了呢。”
萧元宝笑着道:“夏月里雨多,冬了又雪,进城的路不好走,我来的就少了。”
白巧桂握着萧元宝的两只手,亲昵的不行:“既是路不好走才没来的,我就不怪你。”
“你坐牛车来城里的吧,冷不冷?”
见他手还暖和,便又伸手摸了摸萧元宝的脸颊子。
“在闹市上吃了馄饨,暖和多了。”
萧元宝道:“还吃了羊杂汤,时下背心都是热的。”
白巧桂笑盈盈的听着他说话:“没冻着就好,走,咱们去屋里。我新得了些小玩意儿,与你一些。”
萧元宝闻言,往后瞧了一眼。
桂姐儿循着望去,这才现祁北南也来了,抽空招呼了他一声。
“祁哥哥,你自便,椅子上坐。”
祁北南看着俩人,还跟小崽子的时候一样,倒是难得。
“你俩去吧,不必管我。”
萧元宝得了准话儿,这才欢喜的挽着与白巧桂进去。
“我也捡了些吃食拿来,你拿回去尝尝看吃不吃得惯。”
“先前与我拿的黄豆酱,都吃空好长日子了。我小爹每回做菜都爱往锅里添点增味,家里人都爱吃,他还问了我几回了呢。”
祁北南看着两人去了,转去与杨大夫打了个招呼。
冬寒,小孩儿体弱,得风寒的人不少,医馆里好些抱着孩子来瞧病的。
杨大夫一早上看诊了七八个人,半晌才得了功夫吃口茶润润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