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手里拎着一个酒壶,时不时捧到嘴边咂摸几口,整个人也摇摇晃晃的,脚步不稳,显然是醉得深了。
“唉哟!”老头儿脚下似乎绊到了什么,险些摔倒。
他迷迷瞪瞪的,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醉眼朦胧中,看到自己脚边似乎躺着一个人。
蹲下来随意查看一番,老头儿吸了口气,嘀咕一句:“啧,这谁下的死手,给打成这样。”
……
阿絮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成峤和季云真打的那一架,最后的一眼是季云真倒在地上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骨碌一下从榻上翻滚着坐起,连忙伸手摸向贴身的衣物,从里面摸出季云真的命石来。
原本光芒明亮的命石此时黯淡了许多,只发出微弱的光。但这对阿絮来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这代表季云真还活着,没有被她连累得丢了性命。
阿絮松了一口气,但因为担心季云真的伤势,以及心里浓重的愧疚感,还是忍不住眼眶一热,泪水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正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群仆妇丫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阿絮没有见过她们,一时间怔在那里。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走进房内,看见阿絮娇小的身影缩在榻边,长发瀑布一样披散着,苍白美丽的脸上挂着泪水,神情懵懂,心里感叹了一句,真是个玉瓷一般的美人儿。
阿絮回过神来,抬手擦去了脸上的泪,轻轻吸了下鼻子,问道:“你们是谁?”
“回姑娘,这些都是伺候您的人。”最前面的妇人道。
阿絮一下子懵了:“什么伺候?”
方才牵挂季云真的生死,她没顾得上,现在四下张望一番,阿絮才发现,自己所在的房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里?”阿絮心头涌上不安的感觉。
“缥缈峰啊。”一旁的妇人很自然地答道,“姑娘还不知道吧,您马上就要成为宗主的妾室了。”
“什么!”阿絮怀疑自己听错了,猛然转头看向那妇人,“什么妾室?谁的妾室?”
妇人似乎有点不耐烦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呢?
“宗主看上你,要纳你为妾室。日子就定在下个月初六,还有不到半个月了,您好生准备着吧!”妇人一股脑地把知道的消息告诉她。
阿絮只觉得荒谬,她一定是在做梦。指甲用力地掐一下手心,感觉到了疼痛。
不是梦。
妇人见她呆怔怔的,招了招手,让捧着锦盒的丫鬟走上前来,向阿絮道:“您这身上的衣裳可该换了,瞧着寒酸。这是从库房里翻检出来的新衣,大小可能稍微差一些,姑娘先将就着。明日请绣坊的人过来,再好生为您量体裁衣。”
当然,主要的目的是为她做嫁衣,不过看阿絮不是很愿意的样子,妇人没再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