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风声呼啸而过,下一刻便落入成峤的怀中,那双手臂坚实而有力,牢牢地禁锢住她的腰身,带着她略微旋转半周,脚尖稳稳地落在地上。
阿絮睁开眼睛,方才下落时骤然加快的心跳仍未平复。少年的怀抱温热而有力,让她的头脑有微微的眩晕,站定片刻,才慌忙推开他。
见她下来后便不再说话,成峤的目光从上至下,将眼前的女孩打量了一番。云鬓高挽,锦衣华裙,也是难为她打扮成这样还能爬上院墙了。
“大小姐还去不去内院?”成峤忽然开口。
阿絮又想起了方才凉亭里的两道身影,难得在成峤面前流露出失落的神色,长长的眼睫轻垂,摇摇头:“不去了。”
两人沿着小道往回走,成峤跟在她身侧。
这人好像总是没有身为侍卫的自觉,若不是阿絮开口要求,他一定会和她并肩而行,而不是老实跟在她身后。
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也总爱乱看。
例如现在,阿絮穿着京城时兴的坦领襦裙,他的目光就沿着少女莹白修长的脖颈往下,一直延伸到裸露的锁骨上,末了,突然开口道:“你该多吃点,太瘦了。”
阿絮顿时就来气了,眼波微横,向他瞪过去:“管到本小姐头上来了。”
要不是之前出过事,爹娘再三叮嘱出门一定要带上他,阿絮才不稀得跟他待在一起呢。
她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总是很容易被他吸引过去。
先前的失落也暂时被抛开,阿絮仿佛没骂够似的,顺了顺手上的披帛,继续阴阳怪气地道:“别以为跟本小姐一个姓,就能攀上我们家。一个侍卫,还摆起哥哥的款来了?”
“哥哥?”成峤听到这个词,忽然笑了一下。
阿絮疑惑地瞅他一眼,他却不再说了。
……
到了晚间,沐浴过后,让侍女都退下,阿絮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想起世子哥哥同别的女孩单独相处,还是令她感到难过。
阿絮的目光空落落地在室内转了转,最终定在房间里的一面壁橱上,那里面藏着一壶酒,是她先前从阿爹那里偷来的,一直没敢喝。
现在阿絮觉得,她需要这种东西来消解心中的烦忧。
阿絮将壁橱里的酒取出,回到几案后,给自己斟了一杯。
她从来没喝过酒,理所当然的,第一口就被呛住了,接连咳嗽一阵,小脸微皱,感觉这东西很难喝。
但她不信邪,以为是自己没有品出它的味道,又再忍着喝了几口。
一小杯下去,很快就感觉到不胜酒力,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成峤从隔壁院子翻墙过来,经过阿絮的寝屋窗户,向里扫视一眼,正好就看见她一只手支在几案上,撑着头,时不时往下轻点,一副要倒下的样子。
视线转到几案上的酒壶,成峤眉梢微挑。
下午回府的时候就感觉她似乎心情不太好,这是借酒浇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