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经不挨打几十年了!今天竟然被人给打了!
雍正气得大喘气,整个手掌都跟浇了开水似的滚痛,痛得发麻,还不待他说话。
弘昭捂着自已的手:“皇阿玛,儿臣好疼。”
苏培盛瞧着是红的(血气方刚的红润)就着急:“哎呦,皇上,五阿哥这手都肿了。”
雍正的死亡射线杀到他身上: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朕都痛得说不出话了吗!
“小孩子手嫩,最怕有个好歹,五阿哥再多不是,也是皇上亲子啊,不如先唤个太医瞧瞧吧。”
雍正:朕龙体有恙!朕才需要太医!
“皇阿玛,儿臣听说,打在儿身,痛在已身,儿臣手疼,皇阿玛想必也是疼的。”
雍正:疼啊,朕为什么要亲手打他,拉下去打板子不好吗?不过,他这是在关心朕?这个没良心的无赖,居然也会关心朕?
弘昭蹙着眉,那双丹凤眼,如月之恒,上翘的眼角勾着丰沛的感情,一切都像真心的,就像,他的话是真心的,他这个人是真心的。
“皇阿玛要打儿臣,儿臣不敢躲,只敢迎接,这才主动伸手接了,让皇阿玛看见儿臣的态度,您喜欢打脸还是打手板,您再打就是。”
弘昭知道自已刚才用了大力的,现在对方的手绝对刺挠。
少年老老实实地伸出双手,却没有刚才那挑衅的模样了。
雍正:嗯,他肯定知错了。
面前的双手,白里透红,修长优美,像名贵稀有的玉器,连骑射练出的茧子都像雕刻的小花苞,细雪吹春似的好看。
仿佛,他用力一打就要碎掉一样。
“你以为朕不敢打你?”
雍正的右手已经不怎么疼了,但他还是不准备用那只手了。
扯过苏培盛手里的拂尘,倒着拿,狠狠抡起来。
苏培盛眼珠都跟着那拂尘转,心里暗骂自已天天带个拂尘干什么!
他万万没想到,五阿哥会拿起来擦手,皇上会抄起来打孩子啊!
弘昭敛着眼睫,暗暗在棍子快碰到自已时,指尖微挑,一个看不见的灵气小弹珠飞了出去。
啪地一声,拂尘手柄直接断了。
雍正都懵了,他也没用力啊!
他自已知道,他明明是雷声大雨点小,他哪里舍得打。
但,手柄的确断了。
“嘶—。”弘昭还伸着手,装模作样地吸了一口气。
雍正立刻扔了拂尘,忙拉起他的手看,怪了,一点痕迹也没有。
“儿臣皮糙肉厚,不碍事的。”
完了,手柄都打断了,哪能不痛?该不会是他肉厚才看不出来吧。
都是朕不好,厌学多正常啊,骂两句差不多了,怎么就动手了。
这小子可是能拉开十八力弓的,他本就力气大,刚刚击掌那一下,他铁定不是故意的。
而自已却当这么多人面要打他的脸,在这么多下人面前丢了大脸,他以后怎么做人?
雍正后悔不已:“苏培盛,快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