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起来了,几年前他就是因为段永昼腿太长不好摆姿势,正面嫌挤背面嫌高,才怒而把段永昼搞塌。这要是更高了怎么办啊?这还够不够得着啊?
当然,要是段永昼知道余弦此刻在想什么,别说余弦开不开口了,他的腿都得软。
直到走出餐厅,段永昼就松开隔着一层西装外套摁着余弦肩膀的手,试探着去握住余弦的手。
微凉的、修长的手指。
被触碰的时候没有躲开。
段永昼握了上去,轻咳一声。温度相接,他接着握紧,紧紧牵着余弦的手往停车处走。
他的车停在地下车库,这一段路程并不算长,但段永昼放慢了速度。
别人看着他们的时候,只会觉得段家年轻的董事长带走了自己的漂亮男友。
高大英俊的男人眉目敛着,肩宽腿长,气势极强。
而被他牵着手的美人眉目清浅,穿着一身更具设计感的白西装,披了一条显然出自段永昼身上的外套。
余弦很白,对比就更为清晰。
只有段永昼知道,这是他小心翼翼珍视的初恋,他曾朝夕相处的爱人。
直到走到后座车门前,段永昼为余弦拉开车门,看余弦垂着视线,若有所思。
他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声音尽量放得温缓,打趣道:“想什么呢?”
余弦:“我只是在想,你如果更高了,我究竟够不够得着啊?”
还真就那个心直口快。
段永昼的脑子轰一下就炸了。
间奏(5)俯首献颈,屈膝称臣。……
余弦这个人……不是很有节操。
从他能和人无缝约会就知道了,他的脑子里就没有正常的恋爱概念。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只会规规矩矩地先被人告白,然后和人上床。
段永昼之所以醒来之后还能压着余弦做一次,就是因为在余弦的脑子里,段永昼没有执行“分手”这个程序。
虽然失踪是失踪了吧,但又追回来了,这让余弦的逻辑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混乱,混乱之中,段永昼就幸运地得逞。
虽然那一次给段永昼的代价是他三天都不敢进行大范围动作,也不敢走太快,稍一行动就是撕扯一样的疼,又被余弦无视了几天,导致他在员工面前的脸更黑,低气压到那一周都没人敢打扰段永昼,但也算打开了一个口子。
聪明的人懂得怎么钻程序和规则的漏洞,而段永昼可谓是为了接近余弦费尽心思,乃至熟能生巧。
所以当余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段永昼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余弦问的不可能是“能不能吻到他”,让余弦主动去亲吻一个人比登天还难,他没办法解亲吻这种行为的情感含义,更不可能有那些浪漫的伤春悲秋,情绪缺失到堪称机器,因此段永昼也从来没有看到余弦什么时候感觉过“恐惧”。
就连余弦会主动亲吻人鱼,都是人鱼一再贴近的成果。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
段永昼微微俯身,望着余弦,低声开口:“你要试试吗?”
抛出诱饵,引人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