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哀嚎在二皇子府中盘旋,经久不散。
——
“陈天。”
“我的朋友死了。”
“你说,我该怎么对付你,和申允白?”
陈天慢慢睁开眼,看向了一脸死寂,平静异常的沈安安。
“就是昨日给你送梅花糕吃的那个姑娘。”
陈天瞳孔缩了缩,“申允白呢?”
“跑了。”沈安安语气平静的让人头皮发麻。
陈天抿抿唇,眼中是极其复杂的情绪。
“他都是为了我,担心我才……”
“那个姑娘自幼在京城长大,从不曾参与党派之争,干净纯粹,为了追寻想要的自由,才会遭此劫难,你说,这笔账,我们该怎么算?”
陈天沉默。
一把短刀扔在了车板上,沈安安声音冷的结冰,“自已动手吧。”
陈天静静看着那柄短刀。
沈安安,“我没有折磨人的癖好,是申允白歹毒在先,所以,我只能如此回敬。”
陈天弯腰捡起地上的短刀。
温热的鲜红迸溅而出,在车身上画出一道红痕,星星点点,点缀的到处都是。
沈安安面无表情的下了马车,冰冷的声音传入车厢,“若再有下次,就该是你的手臂和腿了。”
陈天唇瓣哆嗦发白,抱着血淋淋的手,额头全都是冷汗。
“拿药给他止血,不许用麻醉散。”
“是,姑娘。”
火堆旁,李怀言和庆丰,林烨正在分析地图,突然一小截断指咕噜噜的滚到了几人脚下。
庆丰和李怀言还好,林烨面色瞬间发白,迅速起身跑去了边干呕。
“皇子妃。”庆丰呆呆抬头。
“想办法传递给申允白,告诉他,回京路上,我少一个人,就砍陈天一根手指,两个人,就砍掉他一只腿,这根手指,是我暂时收取的利息。”
“…是。”庆丰弯腰,拿帕子默默把那截断指包起来。
李怀言眼皮子抽搐。
沈安安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背影都带着森冷,仿佛修罗一般凶煞。
“果然,”李怀言小声说,“一个被窝是睡不出两种人的。”
此次天水城之行,当真是屡屡震碎他的感观。
沈安安回马车的路上,遇上了齐锦平,他守在华笙所在的那辆马车外,一动不动。
天气冷,能暂时护尸体不腐臭。
活着冷言冷语,死了以后守着又有什么用。
“齐将军就是日日守在这,华笙也不会知道了。”
“嗯。”齐锦平面上没有一丝表情波动。
沈安安长呼了一口气。
理智知晓,她不该迁怒齐锦平,华笙和他中间隔着太多不可能,他疏远她,冷言冷语都是对的。
总比给她希冀,越陷越深的强。
“你想知晓她的过去吗?”
“她说,她是在一年年的长大中,一次次喜欢上你的,也许,旁人会把她当成疯子去唾弃,毕竟当年你离开时,她还是一个小娃娃。”
“但其实,她是靠着记忆,一遍遍的重温当年的你,然后慢慢的思念喜欢,她的感情干净纯粹,并不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