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
她向来嘴毒。
程玺坐在床尾的皮椅上,废话不多说,“不跟你绕弯子,我爸的确需要Sam及其团队,请问司总,为此我需要开出什么条件。”
不等司南开口,她继续:“但你要的条件,不可以违背公序良俗。”
司南眉头一皱,仿佛被她的话伤到,“那我岂不是,不能让你陪我睡觉,更不能让你跟我结婚了?”
程玺:“想羞辱我可以直接点,大可不必打着医疗合作的幌子,文斗武斗我不拘,输了我认。”
他双眼微垂,长睫掩住了眼底神色,显得不可捉摸。
他自认,捏住许成章治病的事,可以让程玺做许多从前打死她都不会做的事。
可做完之后呢?
以她的性子,要怎么收场?
她又怎么看他?
“司总?”
司南定睛看着她,“程总挺有诚意,这样吧,我们交换医疗资源,我可以放Sam为许叔治病,但你,需要在司家照顾我一周,一周内听我差遣。”
程玺沉默。
接下来的十秒里,只能听见她一声哼笑和不均匀的呼吸声。
她和司南明里暗里斗了四年,见面眼红。
恨不得掐死对方那种。
她从小脾气不好,清冷高傲,他不是没见识过。
他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带着怎样的恶意,才会开出这种条件?
这意味她必须看他的脸色,跟羞辱她有什么区别?
而且时间长达一周。
陪他睡一觉才不过十分钟!
“司南,你还在想着报复我。”
司南摇头:“旧情人间的你来我往,怎么能叫报复呢?”
情人两个字简直讽刺。
程玺霍的起身,到他床边后一把揪起他前襟,把他提在面前。
司南不恼,甚至面带微笑。
她只管发火,而他只想近近欣赏她的眼,她的唇,她的一切。
程玺憋在心里的火不吐不快:“谁跟你旧情人?你这个骗子,你司家满门,都是骗子!”
司南是个骗子。
她和司南恋爱两年后,才撞破他的身份。
——司家长子长孙,司氏的下一任继承人。
可程家和司家有太多恩怨,她十几岁就被告知,在外面可以玩,但不准碰司家的男人。
她永远忘不了,爸爸得知真相时的情形。
她红着眼睛在客厅罚站。
他一连抽了半包烟,全程压着火。
“我跟你说过的,司家没有好人!当年你外公和司南爷爷一起创业,说好两个人一起起家,可他却背着你外公,拿着他们共同做出来的方案,找到主家,先一步抢占了市场,他背叛了你外公。”
“你妈大学时爱过一个男人,后来才知道,是那个叛徒的儿子。”
“叛徒的儿子打着爱她的幌子,做尽伤害她的事,害她抑郁两年。”
“司南的叔叔坑过ST。”
“司南的堂哥甩了你堂姐。”
“司南的堂姐甩了你堂哥。”
“……”
“我不会让女儿跳这个火坑,你们不适合,分手吧。”
……
“司南,你早知道我不会跟司家人在一起,还故意隐瞒身份,你至今都无法解释故意接近我的动机!我们早就没关系了,你不用把‘情人’两个字挂在嘴边,我有多不幸,才会做你的情人!”
司南看着她变红的眼睛,不知她单纯在发怒,还是在心痛。
掩下眼底的悸动,他声音微哑。
“程玺,喜欢你,算动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