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容已经做好了季然下一句就是什么“你这个小妖精,喂饱我”之类的话,但季然却真的拍了拍巴掌,派宫人送上了整整一大桌美味佳肴,纯洁正直得不像一只狗。
当皇帝习惯了,季陵使唤起人来也十分顺手:“姝姝喂我。”
“我才不会告诉姝姝我想吃红烧丸子呢。”
宁姝容笑得手抖,丸子差点掉桌子上。
礼尚往来,季然给宁姝容夹了一块炒青菜。
“我才不会告诉姝姝,我还想吃一口红烧丸子。”
宁姝容给他夹了一根绿油油的菜:“陛下,要节制。”
季然有点委屈,但既然是姝姝说的,他还是嗷呜嗷呜吃下菜,又给宁姝容夹了一个丸子。
“姝姝吃了,就等于我吃了!”
宁姝容有点感动了,十分胆大妄为地摸了摸季然的龙毛:“陛下,你有没有想我?”
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个憨憨了呢。
季然有些疑惑地歪歪头:“我们不是昨天才见了吗?”
但季然马上又用两只龙爪把自己的脸捂了起来,从手指缝隙看宁姝容:“昨天,昨天本来该我们合欢的……”
宁姝容只好安慰道:“现在也不迟。”
季然却十分想得开,大声喊道:“季陵做了,就等于我做了!”
宁姝容的额头暴起了青筋:“闭嘴。”
“哦。”季然老老实实地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但是我不太会,姝姝可以教我吗?”
“好啊。”宁姝容非常痛快地答应了,“那你要先告诉我,季陵怎么样了?”
“我是不会告诉姝姝,季陵被我下大牢啦!”季然的声音十分快乐,“但明早我可以带着姝姝去看他。”
宁姝容知道季陵没大事,终于放了心。
“陛下,让我来为你表演一曲《琵琶行》吧。”容色艳丽的少女学着季然的语气,“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就是那个琵琶哦。”
转轴拨弦三两声,轻拢慢捻抹复挑。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银瓶乍破水浆迸,从此君王不早朝。
“陛下,睡吧。”宁姝容推开季然的龙腿,准备在旁边睡下。
她被季然纯善的外表欺骗了,忘记了青杉说过,季然已经恢复智力了。
“姝姝累了,该然然卖力了!”季然礼尚往来,翻身而起,压在了宁姝容身上。
相与枕籍乎龙床,不知东方之既白。
“姝姝,睡吧。”季然终于心满意足地搂着宁姝容,准备入睡。
宁姝容面无表情:“陛下,你该上早朝了。”
天下第一打工人季然十分痛苦地爬起来,揉了揉眼睛:“我才不会告诉姝姝,我想让姝姝帮我穿衣服呢。”
宁姝容累的不行,随随便便给他比划了两下,季然却十分高兴:“姝姝,你在这里等一会儿,会有惊喜哦。”
季然走后,宁姝容还想着怎么去找季陵,但季陵居然自己过来了!
他还穿着那身深紫色的官服,负手而立在宁姝容窗前。
宁姝容打量着他,又上手捏了捏,除了脸色差点,倒没看出来受什么伤。
她刚要松口气,季陵却脸色地捏住了她的手腕。
他声音尖利,彷若泣血:“咱家倒不知道,你居然有这么大本事,哄得皇帝都能听你的话。”
他眼中的悲痛让宁姝容心惊:“你觉得我需要你这样同情我吗?你这样做,我真是比死还难受啊!”
季陵将宁姝容推倒在床上,欺身上来。
“不要啊,这可是龙床!”宁姝容大惊失色。
“那你就跟皇帝告我的欺君之罪啊!”季陵巡视了一圈,拿起了桌上的毛笔。
毛笔划过的地方,宁姝容忍不住颤抖起来。
季然坐在龙椅上,心不在焉地看着吵成一片的朝堂,回味着昨晚的点点滴滴。
詹星没能搜查出季陵谋反的证据,这个正直的少年主张放掉季陵,官复原职。
而他从北疆回来的便宜兄弟元王爷元星河,冷哼一声:“此人心术不正,应该送去北疆!”
元星河转转眼珠,找到了盟友:“钦天监李大人,你说是不是?”
穿着一身黑色术士服的李成绮弯了弯桃花眼:“臣夜观天象,正是如此。”
“阿弥陀佛,贫僧有一计可破此难。”白色袈裟的青杉站了出来,“季督主有此变化,正是受身边合欢宗妖女所惑。”
“小僧度一番,便可化干戈为玉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