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简单的那种款式,没有什么花纹的褥子,柔软的很,在小小的一角放上一只白色的狗狗毛绒玩偶。
——要是可以变回狗狗的形态就好了。
尽管这么想了,但却毫无反应。
好吧,原来这幻境也并不是万能的,赤着脚的白牙盘着腿揣着手手坐在缘廊。
看着在庭院里放风筝的铃,视线放的很轻很轻。
望着那空中的飘飘摇摇的风筝,绢布上面绘着一家四口的模样,有点可爱。
说是风筝不太恰当,勉强算是自己鼓捣的小玩意儿,言出法随在这幻境简直不要太好用。
——风再大点就好了。
呼——
被吹断线了的风筝摇摇摆摆的飘下,卡在了樱花树最高的枝杈之上。
“糟糕。”
抬头正好吹起落在脸上的樱花花瓣,无数的花瓣飞舞,恍惚间回到了还是小狗的那一年。
樱花花瓣之下,是那个精致漂亮少年模样的杀生丸。
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着杀生丸了。
只是犹豫了一瞬,她安静的等待着对方说出催促的邀约,又一次前往那白色花海的城池。
无论经历了多少次,白牙都知道自己会选择什么,即使只是想要看看他,却还是不得不走上这样的道路。
像上好发条的八音盒,演奏着既定的曲子。
她会又一次杀掉婚宴的女主人,然后被那再熟悉不过的妖气穿过身体,手,胳膊,肩膀,腰腹,心脏什么的。
可并不会死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维持着她的性命,即便千疮百孔,她也依旧活着。
沾满鲜血的双手,又变得洁净如初,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是身体的某一处又多了几个无形的伤口。
真的很痛,那些看不见的伤口,支离破碎的伤口。
别再出现了……
白牙已经站不起来,幻境里的身体完全没有受伤的样子。
但那疼痛却连绵不绝,好似呼吸都会呼出血沫,每一寸皮肤仿佛都流出鲜血。
只想沉沉睡去。
这一次闭眼,远比任何一次都要疲惫,她甚至觉得自己也许在这一次就要死去。
——不要再出现。
似乎……有股热流从皮肤涌入,身体上那些无形的伤口变得滚烫发痒。
因为疼痛而疲惫不堪的精神得到妥贴的熨烫。
嘴里呢喃,揉着眼睛爬起来,又看见了熟悉的人。
“还要来这一套吗?我可是刻意回避了这些记忆……一点儿用也没有啊。”
白牙叹气,只当眼前的男人不过又是一次幻境的假象罢了。
“还穿着那套和服啊,是因为喜欢吗……这次可真是随意,就连胳膊也不捏对称了么?”
强撑着笑意,她甚至开始对这一次的魂偶评头论足了起来。
“怎么不穿那件黑色的婚服了?我觉得那件还是蛮好看的,显得脸很白,虽然你本来就很白净……”
“该走了。”
“好过分,这一次,又要和狸姬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