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胧月夜不会产生人类的软弱和恐惧。如果那是我,那也是过去的我。过去发生过什么,我无力改变,但知道过去的因果,我才能知现在。知道答案,或许也不能改变什么,我也无法掌控将来的命运。可是,我现在清清楚楚地知道,我现在只是沧月,是这个有所恐惧,追寻答案的人。”
“你我曾随父亲在四百年前与妖狐玉藻前有一战。”树干另一边的杀生丸突然开口。金眸望着天上的明月,杀生丸心绪一阵复杂。
“当年玉藻前在京都统治人类,父亲受土御门一族之邀带着我们前去战斗。在那场战斗中,土御门全族皆灭,父亲因为最后杀死了玉藻前,打下了后来建立西国势力的基础。当时,玉藻前的怨念被剩下的阴阳师合力镇压。由于感念父亲的功勋,又因我在此战中立功,那些阴阳师听从了父亲的建议,将镇压玉藻前怨念的神石命为杀生。”
“两百年前,我前往京都的时候,供奉在天海寺院的杀生石化为齑粉。那个地方……当时什么都找不到,残存在京都的妖怪告诉我,他们最后看见你和一只妖狐的怨灵,是在城外的那须野森林中。但是,当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只有怨灵残留的气味……”
“你的过去,因为那只妖狐毁去。如今,那妖狐的残魂再次现世。它和你的恩怨还没有了结。”
“如果恐惧的话,就以沧月的身份将那只藏在背后的妖狐找出来吧。”
“那时候,再来回答我,你是沧月,还是胧月夜。”
男妖站起身来离去,银色的长发在月夜下化为一道流光。
“杀生丸……”看着那消失在月色下的优雅身影,沧月轻声叹息。
“杀生丸……用天生牙的人……是那个该死的男人的崽子……”
无尽的黑暗中,奇形怪状的妖怪肢体被粘稠的蛛丝连接在一起,肢体中心长着一个披着海藻般卷发的红眸男人脑袋。在这个脑袋后面,竟然还藏着另一张看不清面目的血糊糊的女人脸。
“很快……就会让你有报仇的机会……”
“还有那个该死的女人……你们全都给我等着……”
来人
农田边的路上。一队军队路过。
“人类又要打仗了么?”犬夜叉看着路过的军队,奇怪地问道。
“听说国境那边的军队全部被歼灭了呢。”农田里,几个村民在聊天。
“听说现场很是很是凄惨,根本不像人干的呢。”
“那个说七人中的亡灵出来作祟的传闻是真的吗?”
“七人冢的亡灵?”捕捉到村民口中不同寻常的消息,戈薇诧异。
“对不起,请教一下几位……”弥勒向村民们走过去,施了一礼,问道,“我们刚刚听到各位在讨论七人冢什么的,那是怎么回事呢?”
“七人冢是用来安抚七人队的坟冢。”一个热心的村民向他们解释,“据说他们是从东国来的,受雇于各个诸侯,到处杀人。这些佣兵听说十分勇猛,而且手段残忍。”
“他们真是一群歪魔邪道呢。”另一名村民忍不住说道。
“听说后来大名将他们视为威胁,联合军队将他们斩杀了。”解释的村民接着讲述,“当地人害怕亡灵作祟,就在有名的灵山脚下,建了一座七人冢安抚他们。但是有一天,七人冢裂成了两半,都说是里面的亡灵跑出来了呢……”
“法师大人,你怎么看?”珊瑚问道。
探听到想要的消息,一行人在路上边走边讨论。
“有可能是奈落消失后跑出来的妖怪之一……”弥勒思索着。
“管他是亡灵还是妖怪,反正我们都是要朝那里前进的,遇上的话一刀劈死算了。”犬夜叉不耐烦地说。
“嗯?”戈薇突然看看天空,“我感觉到,有一片四魂之玉的碎片在附近。”
“云母!”
“云母怎么了?”
一直安静地趴在珊瑚背上的云母跳了下来,突然妖化。
“云母!”珊瑚唤住欲走的云母,跳到它背上,追踪而去。
“琥珀···”
另一边,半路凑成的队伍也在寻找奈落。
“味道好重,”一言不发的杀生丸闻着这一带的味道,心中推测,“是奈落手下那个小鬼的味道。”
“该死的奈落,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三两下把他打入地狱!”穿棕色直衣的绿妖怪牵着双头坐骑,边走边挥拳道。
“杀生丸大人,为什么要找奈落呢?”趴在双头坐骑背上的小女孩问道。
“你怎么说话呢?”刚刚还在幻想打败奈落的邪见转头看向小女孩,不满道,“因为你被奈落抓走的事,杀生丸大人十分生气。”
“诶?是为了铃吗?”铃顿时兴奋。
“少得意忘形了,你这个丫头。”邪见鄙视着小女孩的天真,“杀生丸大人可是很骄傲的,你别看他装得很冷静的样子,被人那么耍,心里还不知道有多愤怒……”
话音未落,邪见一头撞在杀生丸腿上。抬头一看,自家主人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向下睨着自己。空气突然安静。
“嘭——”的一声,路边的小野花颤了颤。
“不要紧吧……”铃跑了过来,担忧地问道。
“就这么恨我吗……”脑门起包倒在地上起不来的小妖怪委屈巴巴。
“天气真好呢……”同样一言不发看了一路戏的沧月感叹道。
教训完自家不长眼的跟班,杀生丸神清气爽地离开,铃见状忙跟上去。
“铃,你留在这里,”杀生丸顿了顿,视线不知停在何处,“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