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玄礼看得分明。
她眼底多的是艳羡与怅惘,虽然不时给他递来一块糕点。
当时她的大婚,不仅没有像端罗这样隆重,
反而相当简陋。
端罗比她还要大上一岁,早就被惯的不成体统,可她却很懂事,自入东宫以来,她就一直严谨守礼,就算对待楚灿,也没有一丝僭越的地方。
宁玄礼心中复杂。
他不禁握住了沈青拂的手,彼时,一朵烟花炸上夜空。
沈青拂微讶的看着男人,“殿下,怎么了?”
烟花在她眼底炫亮。
他替她挽了一下耳边的青丝,挽到耳后,她红唇勾起,漾开一个清甜的笑,“多谢殿下。”
宁玄礼薄唇的弧度渐深。
阿拂一向可爱单纯。
虽然这些日子,他是有些禁锢她,不过很明显,阿拂对他的爱,还是一如既往。
她这么乖巧懂事。
待日后再生下龙嗣,就可以顺理成章立为他的太子妃。
前院开始放起烟花。
只是几个幼童在放,烟花精细,虽没有宫宴上的那么盛大,但也足够美观。
在场的宾客眼神一时不知该看向哪里。
沈不言很满意的注视着东宫那桌,这次太子赴宴,只带了阿拂一个人,甚好。
许多官员也在交头接耳。
宫中不是传出流言,说沈侧妃因为失子而言行无状,怎么太子殿下还带她一同来公主府赴宴呢,何其怪哉。
谢摇光眼神格外平静。
他一点也不意外,尤其是看到她如今的模样,比之当初在万寿节那日,虽然同样漂亮,此时更显得有几分清媚大方。
一看就没少被太子宠爱啊,呵呵。
他一言不发的饮酒,很想冲上前去,在太子跟前撕开她的伪装,不过想来,也没什么用,凭她的手段,恐怕到时候太子也不会相信。
何必自取其辱。
谢摇光心中五味杂陈,不甘,嫉妒,还是嫌恶,怨恨……
他自已也说不明白。
直到婚宴尾声,
她略有薄醉,脸上泛起微红,低垂着小脑袋瓜凑在太子的臂弯里。
太子就这么扶着她一同离去。
东宫的轿辇就停在外面。
“……”
谢摇光沉默一晌,收回视线。
哼,又在装醉了。
天底下能有几个男人受得了这种女人。
他手中酒杯一叩,一下从尾部断开,碎片划破他掌心。
意外的一丝疼痛……
谢摇光反而一喜,好久没有肉体上疼过了,真是久违,他眯起眼,抬起手心递到唇边,轻轻舔了一下那道浅淡的伤口。
……
东宫。
翌日清晨。
吴大伴亲自过来传了旨意,“太子殿下,陛下请您即刻前往校场一趟。”
宫中校场。
皇帝一身戎装盔甲,虽然两鬓斑白,意气风发不减当年。
听闻陛下近来连起身都困难了,
不知此刻为何能如此精健,颇具英武,手执十数斤重的宝剑,候在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