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县令随后又道:“这位吴县令,一直以来仗着自已的官威欺压百姓,许安县的百姓状告无门,就都寻到我这里来。”
“这不,一来二去,我们两人慢慢结下仇怨。”
“他过去几次三番派人来殴打我,差点就要我的命。”
“书棠,砚洲,这个吴县令这些年囤了不少粮食和钱银,不至于现在就没粮。”
“他处心积虑派人来打探消息,就是不想要我好过。”
段砚洲又道:“还有我们。”
林书棠疑惑看向他,“砚洲,你和这位吴县令认识?”
段砚洲回头看向屋里,“我不认识,但是我大哥应该认识。”
这时,段承安走来,朝地上的男子问道:“你们县令全名叫吴万河?”
男子一愣,回道:“没错,我们家县令正是吴万河。”
段承安收回目光,说道:“这就对了,这位吴万河过去是京城人,早前在茶楼见过几次。”
“他先我三年科考,人到中年才中举,被派到许安县当县令。”
“当年,他见我未娶妻,想将女儿许配给我,但是我并未答应此事。”
“为此,他便记恨上我,在我娶柔儿当日,特地派人给我们府上送了一只被割头的野狗。”
“一晃几年过去,我们一家现在被贬到岐南,他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报仇的机会。”
林书棠认真听着,说道:“他可真是睚眦必报,不过是没答应娶他的女儿,他就记恨到现在。”
这时,言县令好似想到了什么,立马道:“他那位女儿一直未嫁人,看来莫不是因为承安?”
林书棠这回是听明白了,原来不是吴县令一直记恨着大哥,而是这位吴大小姐一直记恨着他和大嫂。
言县令又道:“承安,这人该如何处置?”
段承安瞥了一眼地上的男子,缓缓道:“留在这里浪费米粮,将他丢出去,让他回许安县复命。”
现在外面都在闹瘟疫,放这男子回去,也就是放毒回去。
林书棠一听,这主意的确不错。
那位男子见他们要放自已走,也很乐意,全然不知外面有多危险,“多谢大人,多谢少爷!”
林书棠转身叮嘱他道:“想要回去,你得先替我办件事。”
男子连忙道:“姑娘请说,小的一定办到。”
林书棠朝他问:“你们家大人在许安县可还有其他产业?”
男子脸上露出一抹慌色。
林书棠见状心想是猜对了,早前她听人说过许安县盛产菜油和豆油。
天灾来之前,这附近三四个州县大多在许安县买油。
这个吴大人是许安县县令,自然也接管了此事。
“说吧,他可还有其他产业?”林书棠催促道。
男子想了想说道:“吴大人在三年前接管了袁家的油铺,只不过近来大雪封路,百姓四处逃窜,油运不出去,都囤积在铺子内。”
“吴大人还说,等大雪退去,就将这些油卖给宣国百姓,他还能再赚一笔。”
林书棠扬起唇角笑道:“接管?我瞧着是强占吧?”
袁家油铺每年都能卖出不少油,在许安县可算是富商,怎么可能白白将自已的油铺送出去。
她想了想,空间里有米有粮,还差油。
菜油豆油不仅可以用来炒菜,还能用来给油灯照明,又或者燃烧之用。
在灾荒年,同米粮一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