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梦:不,我会在意。
虹梦:我不希望被你误解。
最后一条回复弹出的瞬间,君不犯直播间的画面冷不防恢复正常,正在声讨系统那拨号上网般的网的观众老爷们被这句意味不明的话突兀糊脸,和君不犯一样愣住了。
——不是,你俩刚刚在聊什么?前面的内容怎么打上了马赛克?
——难道是我们看不了的付费内容?我愿意付费看,狗系统你倒是放出来啊!
——怪事,虹哥你做了什么可能被君哥误解的事?总不能是爬床了吧?
——前面的,控一控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我们借一部说话!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句话有点暧昧吗?嗑了。
——是糖吗你就嗑?不怕那是颗包着糖纸的锆石,把你牙硌碎?
——什么?你是说这是一块不会过期不会损坏永远吃不完的糖?还有这种好事?
——我说你们嗑cp的差不多得了,忘了虹哥是系统阵营的人吗?
——相爱相杀,更好嗑了!
君不犯默默地将目光从弹幕上转回,扒了一口饭,慢吞吞地单手打字:你说的那些我记下了,我尽力给系统找事。对了,你没事吧?
最后四个字他问得相当隐晦,但他知道虹梦能明白。
这人在洞悉他心思的方面一向拿捏精准。
那边很快回复:放心。
君不犯关掉私聊界面,回到求助帖,十分钟已过,楼主也已给出了答案。
——谢谢“系统”哥,我把它杀了。
附图:地上的喷溅状血迹,血迹表面半透明的人影。
……
艰难地敲下“放心”二字,再弯曲着手指送出去,虹梦再也支撑不住,从椅子上翻倒在地,抓着胸口的衣服蜷身缩在一起。
他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浑身都在剧烈颤抖,没多久,衣服和头就被冷汗打湿,等汗水流尽,从毛孔中汩汩喷出的就变成了血液。
半分钟不到的时间,虹梦身下便积了一滩青蓝色的血迹。他蜷在血泊间,肢体几乎融化于其中,垂在身旁的手指一抽一抽,半晌才僵直地停下。
“你弄死……我这具……幻身……没有任何……意义……”虹梦断断续续的嗓音依旧冷静。
“你和他说了什么?”
重叠反复的声线层层逼近,像无形且急剧转动的漩涡,似是深渊内震荡而出的浪涛回声。
“你最怕……我……跟他说什么?”
“自作聪明。”那道声音道,“他知道我的身份又如何?你以为我会让他帮忙找我想要的东西,还是以为他有本事阻止我?”
“既然……如此……自信,我……与他……单独……聊一会儿,你急……什么?”
“在s级鬼怪的领域里屏蔽它的领域,换做是你,你能视若无睹?”
那道声音骤然迫近,犹如抵在他耳廓上的锋刃:“再有下次,我真的会弄死你——愚蠢的‘关系户’。”
尾音落下,退潮一般散去,很快,房间里的压迫感一扫而空,虹梦的身体也不再颤抖和渗血,迟缓地撑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