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和事业双双遭遇滑铁卢,如今倒是晓得回过头来缅怀往昔岁月了?”余连一脸戏谑地说。他看上去状态糟糕透顶,比起安晗也好不到哪儿去,连头也变得花白许多,走起路来步履蹒跚的。
听到这话,安晗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却半晌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余连见状,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慢悠悠地伸手从兜里掏出两支香烟,点燃其中一支后插在了卡尔墓前的空地上。抽了一会后,他又把手伸进大衣底下摸索起来,不多时便掏出了厚厚的一沓资料。这些资料全部被整整齐齐地装在透明的塑料文件袋当中。
安晗伸出双手接过文件袋,眼神急切地审视着里面所装之物,心中暗自祈祷着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关键信息。
“在还没与肖珺瑶决裂前,对于她的身世背景,我或多或少还是有所了解。肖珺瑶本名叫做纳翎,而她还有一个亲生妹妹,叫纳雅。她们都是鹿族人。”
“这些我知道。”她任由漫天飞舞的雪花打湿手中的纸张。专注地阅读着有关纳雅的资料。
“早在她还没有踏入深城时,v集团就已经对她设下监视。只是,任谁都未曾料到,这个柔弱的小姑娘竟然能够掀起这么巨大的波澜。”
不过,让安晗感到格外关注的,并不仅仅只有纳雅一人而已。就在这份资料当中,其中所提及的一位陌生男子的相关信息,同样成功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夏普?这个人是?”
“和她一起的,或者说,是这小子把她从森林里带出来的。不幸的是,他正好被鹿族人抓走,生死未卜。”
赵琳刚才所讲述的一切,再次清晰地浮现出来。心底的仇恨使得她原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又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在哪?”安晗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愤怒,压低声音咆哮着问。
“哼,我怎么会知道呢?不过嘛,我倒是现你和肖珺瑶不是走得挺近的吗?要不你去问问她?说不定她能给你想要的答案哟。”这番话无疑是在挖苦安晗之前配合肖珺瑶从余连眼前逃脱的事。
安晗气得浑身抖,紧咬嘴唇,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混蛋……”然后拿起沉甸甸的资料,头也不回地大步朝着墓园出口走去。
就在这时,余连高亢冰冷的声音再度传来:“我告诉你,我之所以愿意帮你,完全是看在你父亲对我的嘱托份上。除此以外,如果从今往后你还要再来妨碍我的事情,那么不好意思,我恐怕也只能亲手为你打造一场无比悲痛的‘告别仪式’了!”
冒着越下越大的雪,安晗乘车返回了自己现在唯一的栖身地。别墅的屋顶很快就被皑皑白雪覆盖,今年的降雪比往年要提前许多。
当出租车把安晗送到别墅门口时,太阳已经西沉。安晗下了车,用余连给她的文件袋遮着头,但挥的作用微乎其微。她跑到还算能遮掩的门廊下,不耐烦地按响门铃。
就在她以为小可还没回来,正打算用钥匙开门时,客厅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之后就是系着围裙的小可开了门。
“晗姐,刚刚我在厨房……”敏锐的她一眼就看出安晗心情不好,上前她倒了杯热水。
“有酒吗?”安晗一进门就把文件袋拍在桌子上,问。
“经期还是别喝酒了吧,晗姐。”小可关心道,“你看你这几天又是脾气又是熬夜的,搞坏了身体该怎么办?”
安晗正想反驳她,却又想到这几天和她一直睡在一起。只得老老实实的把热水拿起来喝掉。
温暖的橙色火光从客厅的壁炉中跳跃而出,将整个房间都映照得温暖。坐在椅子上的安晗却目光黯淡无神。
温暖的篝火,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种虚幻的存在罢了。
壁炉前方,是一张经过精心整理的木质桌子。桌面光滑如镜,倒映出炉内的火光。不知为何,安晗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上面的木纹所勾去了。
“你母亲死的时候,交给了我一把钥匙……”
“钥匙我帮你保存在郊外的房子里了,就在客厅桌子的夹层——”
!
一道惊雷将安晗从恍惚中惊醒过来。她竟然险些忘记了!这几天浑浑噩噩的状态,几乎让她完全忽略了这关键信息。
安晗一跃而起扑向面前的木桌。由于动作太过匆忙,她来不及站稳脚跟,便一头栽倒在了桌子底下。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桌下的木板被撬开。角落处传来了金属物件落地的声音。
“晗姐,你怎么钻到桌底下去了?生什么事啦?”小可闻声赶来,看着安晗如此离奇的举动,不禁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小可——快来帮我找钥匙,快啊!”安晗焦急地喊。
夏普也听见了相同的声音——是一把钥匙掉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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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表,没有能计量时间的单位,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待了多久。
四周坚硬无比的墙壁,以及正对着夏普的冰冷铁栅栏,都毫无疑问地昭示着这里绝非普通的房间——这简直就是一间与监狱毫无二致的恶劣牢房。
“别躲了,出来吧!”夏普盯着栅栏外的死角,大声喊。
一声不屑的轻啧声传来:“哼,真是无趣至极啊,把我暴揍一顿后,居然还用这种态度跟我讲话。”伴随着话音,芬妮的身影在栅栏外的阴影处闪烁不定。
夏普一脸疑惑,问:“这是什么地方?”
芬妮缓缓从死角走出,然而这次与他们初次相见时截然不同,她身上那种咄咄逼人的锐气明显减少了许多。只见她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就如你所看到的这般,鹿窟——这座都市里规模最为庞大的监狱。”
“你们关不住我的,只要我想,出去实在是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