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去学校解释清楚的。”
姚希没有拒绝,因为她确实是被这件事困扰了一宿:“你吃过晚饭了吗,要不一起到学校避避雨吧。”
罗姗的塑料雨衣坏掉了,只能继续留在店里避雨:“姚老师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了,一会儿有人来接我的。”
姚希调侃道:“是男朋友吗?”
罗姗颊上闪过一丝绯红:“暂时不是。”
雨水将藏污纳垢的街道冲洗干净,泥泞驱逐了车辆和行人。
她怕积水多了路难走,撑伞跑进雨里,穿过马路到学校门口,准备还了伞赶公交回家。
“叔,能帮我开个门吗?”保安室里,谢顶的老保安打着瞌睡。
姚希敲了敲保安室的窗户,指节落下的瞬间,玻璃上的反光映出一道汽车的反影。
她赫然转身,冒着雨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裤腿一度被雨水打湿。
就在以为跟丢了的时候,见到拿辆车停在了奶茶店前,车门许久打开,男人撑伞下车,背影颀长。
姚希定在雨里,目视着女人跑宽敞的伞下,神色娇俏,仰着头在说些什么。
视线被细密的雨打得模糊,即便揉了多次眼睛也看不清楚。
保安大叔举伞跑了过来,见她一动不动,觉得怪骇人,问是出了什么事。
她摇摇头,语气清淡:“没事,认错人了。”
车内的视线投了过来,但街口已经空无一人,不留痕迹。
—
红灯骤亮,汽车急刹,手扶箱内打火机滚动。
罗姗看到随手拿出了一支,发现上面是一层尘土:“你这算是戒了还是没戒。”
“东西送到了给我说一声,越快越好。”
梁颂北吐出一口烟道。
罗姗垂眸,眼睑颤了颤:“你还记得吗,当年你差点被教导主任逮住,还是我帮你打的掩护。”
两人一问一答驴唇不对马嘴,终于梁颂北还是没了耐心:“你要当时真拿我当朋友,就不会干了招人嫌的事,还把屎盆子扣在我脑袋上。”
“我当时那么小,真的没想到……”罗姗眼眶发红,溢出眼泪。
一只野猫从车前窜过,刺耳的鸣笛按下,她被吓了一跳,看到阴影笼罩下的梁颂北,不再说话。
直到车子停在小区门口,罗姗将攥出汗的打火机放回原位:“是她不喜欢烟味吗。”
罗姗等不到回答,迟迟吾行,不肯关上车门。
“我把东西送过去,你就能原谅我吗。”
这是她唯一的要求。
梁颂北伸手拉住车门,声音毫无起伏:“罗姗,你应该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送。”
当车子停到西街时,他才从边缘行走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