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踮着些脚,一手罩住烟身,一手拨动打火机,镶在上面的是成色极佳的碧绿翡翠。
齿轮转动,火焰均匀温吞。
梁颂北深吸一口,缓缓道:“这是什么?”
姚希撑开他的手心,温润的玉石触到了粗粝的茧。
“大概算是赌注。”
30西北以北
车子一路无阻,穿过座座高楼大厦,进入幢幢平顶院落,一车一杆门禁森严。
梁颂北没再靠近,把车停到了小区对面。
姚希这才扒住窗门向外看:“不是说去吃烧烤吗?”
梁颂北驻车熄火,看到她的眸色变得索然,解释道:“老人家做寿,夜不归宿不大好,回去早些休息吧。”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萎瑟,连盒子里的金鱼都有了隐隐翻肚皮的样子。
姚希纠结了一下,突然问道:“你是要回去了吗?”
有些事情不问是最聪明的选择,不回是最完美的答案,但感情总是大于理性,毕竟答卷怎么能总是满分的。
梁颂北不动声色,靠窗侧的手肘搭在方向盘上,隐约露出蜿蜒曲折的蜈蚣型瘢痕,在夜色下攀爬、行走。
但当曾经无数次上演的寂静重现时,她也不得不像提前交卷的考生一样懊悔不已。
姚希没再等,解开安全带,拎上小金鱼准备下车。
然而在拉下门扣之时,坚实的手臂圈住纤纤肩颈,向后挽了回去。
再回过神来,已经是在梁颂北的腿上,大掌掐握住腰身,声音低醇:“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她下意识侧头,面向挡风玻璃的瞬间,看到了不远处熟悉的车和人。
最前面的是姚兴望和雷婉姿,然后是大姑二姑一家,还有开车拉着老人和孩子的姚瞰。
姚希一时心惊肉跳,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天翻地覆,健硕的身体完全将她裹在怀中,跨坐了下来。
她将头埋了下去,想要小声说外面有人。
冰凉的手滑进开叉的衣摆,摩挲住一片娇嫩。
呼吸变得紊乱,她抑制不住向外面看去,姚瞰正好看向这边,她挣扎欲要起身,瞬间唇被人衔住。
鼻骨触碰,唇缝绵延,极为轻缓的相渡。
姚希觉得身子渐渐瘫软,尽管实际上除了吻,他们还什么都没做过,她甚至没有完全见过他的样子。
她一方面渴求着,一方面恐惧着,觉得那似乎是个古老的仪式,只要结束便会天翻地覆。
但起码现在不会。
打火机被塞回兜里,梁颂北打开驾驶位车门:“赌注我收下了。”
……
姚希觉得比起先前,大概自己今晚看上去才更像是醉了。
她轻飘飘地从灯火通明的前院绕过,默背着生疏的密码,然后又轻飘飘地飘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一团黑暗里:“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