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入主中宫,她将母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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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露晨流,微风习习。
魏云卿打了个哈欠,从梦中清醒。
初来陌生之地,睡不习惯,致使一夜梦魇,头脑昏沉,她揉着太阳穴,习惯性的叫了冬柏。
却无人应声。
她看了看四周的陈设,脑中一懵,珍奇绝丽,不可名状,却不是她的房间。
这时,一名女史带着十几名宫人鱼贯而入。
魏云卿立刻裹了裹身上的被子,看着屋里突然出现的一群陌生人,微微无措。
宫人们排排跪倒请安。
她警惕地看着跪了一地的宫人,猛然想起来,昨日大婚,她现在已经是皇后了。
领头的女史年约十七八岁,鹅蛋脸面,长挑身材,容貌端庄,举止娴雅,行礼道:“女史徐令光请皇后殿下安,贺皇后长乐未央。”
魏云卿眉梢一动,抬眸看向女子,徐?
入宫前,姑姑曾跟她讲过一些后宫的情况。
先帝为薛皇后虚设六宫,故后宫之中,并无先帝嫔妃,只有几位显宗皇帝的嫔妃在世。
显宗的嫔妃,是萧昱祖母辈的人,只是这些老太妃,早早就被迁移到北宫居住了,所以后宫的情况并不复杂。
起初,年幼即位的天子,是由年轻守寡的二婶临川太妃荀氏入宫母养。
后荀太妃因干预朝政,触犯禁忌,被朝臣驱逐出宫,后宫诸事才皆由天子保姆,长御徐氏暂掌。
姑姑有特别跟她提过这位徐长御,侍奉先后,抚
养天子,很有恩情,深得信任。
只是徐氏年老,近来病倒,宫中诸事便由其侄女儿暂摄。
眼前这位徐姓女史,应该就是徐长御的侄女儿了。
“怎么是你来?昨日的女史呢?”
徐令光回道:“昨日只是临时的礼仪女史,皇后入宫,本该由徐长御亲自侍奉,只因徐长御染疾,恐病体冲撞了皇后,遂派奴婢来服侍皇后。”
魏云卿暗忖,长御是后宫女官之长,皇后近侍女官,侍奉皇后左右。
她初入宫中,诸事不熟,空有身份,并无实权,宫中事务依然是由年长的女官代掌。
宫人畏惧外公权势,才对她不敢不敬,可外公年迈,不能护她一辈子,为了在宫中的长远,她必须树立自己的威权。
魏云卿边思索着,边从床上走下。
一宫人端来玫瑰水,细细为她清洗玉面纤指,一宫人将紫薇露捧至她面前,请漱檀口。
她不太习惯这样被人伺候。
魏氏以诗礼传家,家中奴婢也会教她们粗通诗书,没有如此谦卑的。
可内官为了阿谀宋太师,对魏云卿的生活起居必然是无一不细致,处处讲排场,只为体现她一国皇后的尊崇。
故而服侍的宫人也必须仰望着高高在上的她。
清洗之后,典衣宫人捧着今日要穿着的衣物上前,徐令光亲自服侍魏云卿更衣。
她身量高挑,今日穿了一件绛红色皇后常服,锦袍织金绣,丝履缀明珠,愈发衬的她肤白若雪,惊艳独
绝。
更衣后,魏云卿于镜前落座,掌栉梳的宫人开始为她梳发,宝髻松挽,云鬓堆鸦,又簪以珠翠步摇,光华璀璨,不可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