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青梧都被关在了月落院中,业景玄哪儿也不让她去。
由于下人都被统统清查了一遍,连无痕也觉得,业景玄此举有些过于紧张了。
幸好有铃兰陪着青梧,她常出去给她采买些话本子和小玩意儿,或是尽力讲些听来的故事逗她开心。
她却一天比一天消沉起来,总是精神萎靡。
东厨因此还换了一大批厨子,新来的都是各大酒楼食肆招揽来的手艺顶好的师傅,每日呈上的不是山珍海味,就是地方特色,样样都精美可口。
青梧却仍旧没有什么胃口,短短几日,她就又瘦了一圈。
今日她未施粉黛,只披着件大氅,弱柳扶风的卧在榻上,比平日里看起来更让人心疼。
“青梧,这个玉镯是和田那边刚打制好就送来的。”业景玄把她箍在怀里,给她戴上一个质地细腻温润的镯子。
阳光之下,莹润冰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青梧没有说话,只是眨了眨眼,木讷的任由他给自己戴上。
业景玄又拿起一个臂钏,金纹莲瓣,流光溢彩。
“青梧”
“我不是青梧!”青梧却忽地叫出声,她脸色一变,只觉得胃里泛起一阵恶心。
业景玄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尖叫也吓得一愣,想要伸手去触碰她。
“我要出门,我要出门!我是谁?我是谁?我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青梧有些癔症似的,猛地抓住业景玄的胳膊,凄厉地央求道。
业景玄有些堂皇地安抚道:“怎么了,青梧,好,我这就带你去郊外游”
“说了我不是青梧!”
青梧没等他说完,忽然蹭地站起身,就想要往门外跑。
方才披着的大氅也不知何时被她踩在了脚下拖着走。
业景玄忙上前将她拉回来。
“别关着我啊!你别关着我!”青梧从没这样情绪不稳的大吼大叫过,吓得外面侍候的侍女将端着的杯盏都砸在了地上。
“王爷”门外的侍女有些担忧,小声地试探道。
“别进来。”业景玄飞快地朝着门外说了一声,然后将青梧横抱起放回了窗边的软榻上。
眼前人哭的梨花带雨,还有些恶心想吐。
业景玄不知所措,只能抱住她轻声安抚。
“没事,没事。”
窗外树叶沙沙,有人的身影翩然而至。
业景玄抬眸,是无痕的声音,“王爷,叶先生来了。”
听的此话,业景玄神经一紧,赶紧看了看怀中的青梧。
“传太医不,请城西渡头的顾老大夫来一趟,从后门进,小心些。”他冲着窗外说罢,竭力地安慰着青梧。
青梧的脸瘦的像小猫一样,她本就没用早膳,现下哭累了,也就很快也就沉沉睡去了。
业景玄看着怀中人,又是心疼,又是担忧。
等到铃兰来后,业景玄便立刻出了寝殿,去往书楼。
今日秋高气爽,阳光穿过树叶的遮蔽,洒下斑驳陆离的光晕。
业景玄穿着身水墨常服,未带冠玉和配饰,倒是有几分洒脱姿态。
可此时他并不洒脱,甚至是有些不安地走上二楼。
一个书生打扮的清秀男子正坐在厅内,他腰上还挂着一把折扇,一看大抵就是什么文人墨客。
他见业景玄来了,忙起身行礼。
“王爷。”叶落开口。
业景玄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