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陷入了奇怪的对视。
“怎么了?”半晌,还是沈脉先开了口。
“你坐在这里看着我写,我有点不太习惯。”冬栖说着,示意了一下沈脉的床,暗示他回到自己该待的地方去。
其实平时也应该也不会这么不习惯,但是他现在一静下心脑子里就在自动播放着沈脉的那句:“我只喜欢它。”
虽然冬栖知道这句话不算是对他说的,而且只是表达沈脉对十七的喜爱。
但还是怎么听怎么像……表白。
一旦联想到这里,冬栖顿时就觉得有点不太好。
他忽然感觉自己的思想好像有点出问题了。
“……先别写作业了,上次你不在,重点还没给你讲完,化学练习卷拿出来。”
冬栖注意力在别的地方,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个奇怪的“还没”,下意识就顺着他的话把卷子拿出来了。
久违地听着沈脉讲题,冬栖难得有些走神。
房间里很安静,小猫已经去睡觉了,沈脉一边讲着解题思路一边用笔在试卷上写笔记示意。
握着笔的手修长漂亮,写出来的字也同样赏心悦目。
他的语速适中,咬字清晰……声音也很好听。
冬栖默默咬住笔头,悄悄地,一点一点地,缓慢地扭头看向沈脉。
他正看着试卷认真讲着题,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优越的面部线条让人不禁感慨怪不得会有这么多人喜欢。
“在走神?”沈脉见边上这人忽然没动静了,于是停下了讲解,转头看过去。
冬栖一下子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和他撞上了视线。
那瞬间,他听到了自己如擂鼓的心跳。
甚至给他一种心脏快从胸腔里跳出来的错觉。
他有些仓惶地收回目光,垂下了眼睫。
“没……”
近些日子以来一直找不到缘由的坏情绪终于找到了归处,他总算意识到了一件事。
完了。
他想。
他好像是喜欢上沈脉了。
在意识到这件事后,冬栖就有点静不太下心,努力地拽着自己的思绪让注意力回到题目上,却总还是会不自觉地频频走神。
沈脉也看出了这一点,但又不太想放人走。
而且这人最近总不爱搭理他,下次讲题的机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于是他特意放缓了讲解的速度,还不厌其烦地把一些地方重复讲了几遍。
冬栖回去的时候脚步飘忽,脑海里的思绪都有些割裂。
一半是刚学会的题,一半是沈脉。
讲完题已经不算早了,回到家,他维持着这个微妙的状态洗漱,关灯,上床,闭眼。
过了两秒,他又睁开眼,拿过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解锁,调暗亮度,打开微信,然后找到陈筱。
东西:【小陈,醒着吗?】
陈筱的夜生活非常丰富,这会儿正敷着面膜争分夺秒地看剧——每到期末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好像变得有意思了。
看见冬栖的消息,他秒回:【醒着呢,怎么了?】
东西:【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