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她走过去,一个熟悉的有点帅的身影从隔壁桌站起身来,走到了那些鹊桥使身边。
这不是贾茗么?
梅文华下意识默念这个假名。
他依旧是一副黑色的面具,一身玄色长袍,冷冽如霜。
若说有什么不同,大约就是这一次他手中握着一把木剑。
那把木剑极轻,颜色黯淡,看起来不过是一把寻常的木剑。
可在贾茗手中,这把木剑看起来却像是是能于瞬间取人性命的名剑。
他缓缓走了过去,手中剑随意一挑,气势却带着莫名的威压。
那几个鹊桥使见他来者不善,也拔了剑“腾”一下站了起来,严阵以待。
只是看着他手上不过一把木剑,不免有些轻视。
梅文华“嗖”一下把云浪剑放了回去,静观其变。
有人先她一步出头,那她就先不动手了,毕竟能不被雷劈更好。
没想到贾茗小哥还活着。
昔日长青秘境一别,还以为此生不复相见。
没想到他一没飞升二没陨落,还在修仙界苟着。
别看他长得这么帅,实际上已经和自己的师父是一个辈分了。
梅文华不免开始走神,计算起贾茗的年龄。
她没谈过年龄差这么大的对象,有点犹豫。
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呢?
她有些纠结,不去打招呼好像有点失礼,但是打招呼吧,人家看起来独来独往的,如果不接话就会很尴尬。
梅文华正纠结着,江月摘忽然开口。
“梅姑娘有侠义之心,江某自愧弗如。”
他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时已经放下,并恭恭敬敬地向梅文华行了一个礼。
方才梅文华的动作他都看在眼里。
自己虽身为一介男子,但碰到这种不平之事却游移不定,还没一个姑娘仗义敢为。
两相比较,他自愧弗如,这一个礼,是他心甘情愿。
梅文华见状,忙不迭地摆手,突然之间行此大礼她还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这边两人正在商业互吹之中,樊若一边观察这边的动向,又给剑拔弩张的另一边丢了一只耳朵。
领头的鹊桥使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那是一枚银质的方形令牌,上面一个偌大的隶书“妆”。
贾茗却仿佛没看到似的,从腰间撤下一块布,静静地擦拭手中的桃木剑,眼神带着不屑一顾。
不得不说,他这样看起来很帅。
梅文华眼中冒着星星。
江月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下暗忖那黑衣男子不过一介布衣,却也有此胆识,相比之下便更显得他懦弱不堪。
犹豫再三,他还是取下了腰间的皇子令牌。
他走到对峙的两拨人面前,举起令牌朗声道:“吾乃十六皇子,季玦。”
洛元宝暗自松了一口气,把擦得无比光滑的木剑往腰间一别。
这位皇子殿下还算有点良心,敢于出来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
不然他真的要插手人间事务,回去怕是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