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剥掉了高僧的骨头,炼了一晚上的香灰,根本不知道那么大的肉、那么多的肉是怎么处理的。”
步茸毛愣,了解到香灰的真相,是步越参与其中,将高僧挫骨扬灰。
她甚至联想到哥哥笑着说的那句,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干出挫骨扬灰的事情呢?
身体就忍不住发抖。
秦双茳有点激动:“步越是一个伪善者!彻头彻尾的双面人!”
步茸极力保持平静:“那你知不知道,步越已经在二十年前死掉了,我们看到的人压根不是步越。”
秦双茳呆住:“警方”
沉邵言补充:“警方在通缉他。”
秦双茳迷茫地看着房间里的某处,突然不知道还要说什么。
步茸小扇子似的黑睫毛盖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愤怒,她开口:“我哥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身后的沉邵言拍拍步茸的肩膀:“探望的时间到了,咱们该走了。”
“步茸,能原谅我么原谅阿姨么。”
“抱歉,不可以,你罪有应得。”
“你是偏向你的哥哥么。”
“如果找到他,你们两个可以一起下地狱。”
步茸把自己关在哥哥租来的地下室。
她蜷缩在角落里,半仰着脑袋,背抵在墙边,因为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眼睛已经开始充血,曲起的双腿完全失去知觉。
狭窄小屋内空气闭塞,周围黑黢黢,只有天花板上吊着摇摇欲坠的简陋灯泡,散发出暗淡的光。
鲁筝在门外急得团团转,他时不时附耳去听里面的动静。
“步茸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
“有啥坎儿说出来我陪你一起商量对策!”
他再次试着拧动门把手,里面还是反锁的状态。
鲁筝是真的担心,如果步茸想不开可怎么办?他都已经把锤子拎在手里,实在不行就破门而入。
步茸薅了把头发,大面积发丝从额头向两边松散地飘落,偶有几根搭在她卷翘的睫毛上,模样颇为颓废,她微微叹气,嗓子发出声:“我没事。”
鲁筝心里的石头落地,他把锤子扔到一边,站在客厅里环胸而抱,面冲房间,等待步茸出来。
谁能想到,鼻子发痛,嗓子跟烧开了似的咳嗽好几声,他捂着嘴巴冲向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掩盖住声音,身为医生的鲁筝扶着洗手台呕出好几口血,嘴巴控制不住往外喷射。
步茸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勾勾望着对面的墙,那里用黑色马克笔写满了分析。
她以自己为中心,画了个圈。
往上是雅贡市。
往下是山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