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昌宁无奈轻笑,抬手落在时序政身后,警告式的拍了拍。
“按律法,见天子不行礼,可是要掉脑袋的。”季昌宁低声威胁。
时序政眉心皱起,一脸不满,翻个身趴在那“抱枕”上,用屁股对着季昌宁,哼哧哼哧抱着“抱枕”。
明明都是做主子的人,但每次面对季昌宁,他就会变得有点儿弱势。
片刻,身后好像没了声响,时序政躺了会儿,以为人走了,这才悄悄转身。
一转头,就对上一双黑琉璃似的眸子,再往下移,便是……
“你拿扇子做什么?!”
年少时的经验而谈,季昌宁拿扇子,准没好事。
季昌宁似笑非笑,手中摇着折扇,语气悠悠:
“你说呢?”
说着,就把时序政从床上捞起,按在自己腿上,一手揽着腰,一手拿着折扇,冲着某处而去。
时序政“嘶”的一声,眉心拧紧,这人数十年不见,怎么手劲儿一点不减!
早知往日给他下药时,该下多些!
“醉酒上树,上辈子做猴,没做够?”
季昌宁又落下一扇,帝王配备的扇子,扇骨大多用稀玉所做,此时落下来,倒不差于板子之痛……
委屈?辱回去!师父帮你
秋庭桉静立于桌畔,轻抬素手,为案几出一方净地。
季祈永,眸中满含委屈,步履踟蹰,终是转身,取来了那根藤条。
他未曾犹豫,径直伏于秋庭桉,方才收拾好的那片空间之上。
“你这是作何?”
秋庭桉手执食盒,动作微滞,目光温柔地落在季祈永身上,轻声询问。
季祈永误以为此言乃是对他的指示,迅速起身,紧握藤条,跪于地面之上,清脆之声响起:“请师父责罚。”
书房内,一片静谧,唯余季祈永的恳切之声回荡。
然,片刻之后,秋庭桉的笑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他放下食盒,缓步至季祈永身旁,蹲下身,轻捏其脸颊,笑道:
“为师倒成了那饿你腹、恶你心的罪人了。”
言罢,他拉起季祈永,温声道:
“案几,是为了吃饭。”
“待你饱腹,再行责罚。”
秋庭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言语间满是宠溺。
季祈永垂眸,可是吃饱挨罚,肚子会难受诶……
小崽子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着秋庭桉,眼中写满纠结。
“现在罚吧,一会儿肚子该难受了……”
半晌,季祈永小心翼翼,抬头说道:
“刚刚师父说什么?”
秋庭桉站立在书桌旁,眸光低垂,盯着地上跪着的少年。
季祈永马上跪好。
“师父说,吃饱再罚……”
磕磕绊绊,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成了蚊子哼哼一般。
“那你在干什么?”
秋庭桉转身坐下,语气平静,但明显已夹杂着些许威严。
“吃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