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深點頭,認真地說道,「我是在血池裡面撈到它的……」他把發生的事情給解釋了一遍,從發現端倪、試圖救人、到最後跑出來都說完了。
聞仲疑惑地看著那塊破布,如果這些都和封深有關,那麼必定有什麼原因引發了這個關係。聞仲對幼崽的成長一直很關注,難道是無意間遺落了什麼,會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這麼些年來的觀察,除了那個小秘密之外,封深看起來的的確確就是普通的人族。
聞仲檢查不出任何的問題來。
但是山河社稷圖這麼一個重要的東西,聞仲不可能會認錯。如果山河社稷圖會和封深發生關係,那麼……
聞仲突然說道,「柏鑒當初是不是給了你什麼東西?」
封深認真一想,抿著嘴笑道,「那爸爸不能生氣,我才能告訴你。」
柏鑒和聞仲的關係從來都不好,封深對此再清楚不過。
聽著封深這麼句話,聞仲已經大概猜出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封深從背後掏出了那個小木條,然後遞給了聞仲,「這是我下山的時候柏大爺給我的。」
聞仲仔細端詳著那個木條,片刻後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給你的東西,收著就行了。」
聞仲心道,柏鑒對封深是真的好,連打神鞭都給了封深。
他對這物什有著莫名的情緒,但是也不至於顯露出來。
只是現在這個打神鞭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具有神力了。
畢竟隨著天庭的墜落,靈氣的潰散,這根打神鞭就如同這些眾多神仙一般消失了那麼多的靈力,只比平常的棍子好些,但是用起來還是頗有神意的。
這下子聞仲總算是明白,上一次申公豹以及那個鼠妖渡天劫,他這個乖兒子是怎麼解決的了。
畢竟封深帶下山的東西,聞仲也多多少少知道裡面到底有什麼。
「如果不是山河社稷圖帶著你回來。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想到聯繫一下你這位老父親?」聞仲佯裝生氣的說道。
封深撒嬌似的扯著他的袖子,「我沒有,爸,我是真的想著自己解決這個問題,只是沒想到最後出現了一點小小的偏差。」
他掐著尾指示意真的就這麼一點點。
聞仲冷哼一聲,「小小的偏差……」他那看似嘲諷的語氣,讓封深摸了摸鼻子。
但是不管怎麼說,何華路的事情算是得到了解決,聞仲心滿意足地抱著乖兒子回家了,呆了好幾天,這才被聞仲親自送到了聽海市去。
聞仲對此自有一套說辭,封深第一次下山,自然是需要自己去歷練的,但是現在都已經歷練過了,當然就可以走捷徑了。
有捷徑(聞仲)不用,豈不是浪費?
……
封深回來的時候,不僅帶著打神鞭,順便還把皺巴的山河社稷圖殘卷給帶回來了。
山河社稷圖內有乾坤萬里,能攝人入陣,傳說當初女媧借寶,讓楊戩得以降服梅山六怪,自此後就沒聽過這件寶物顯世的消息。
失去靈氣溫養,哪怕是至寶也無多少殘留,更何況這山河社稷圖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損毀,只剩下一半了。
據聞仲的話所說,那個樹妖耗費那麼大的功夫,就是為了讓山河社稷圖殘卷為他所用,以處子之血和陣法污穢,最後引動天劫來毀掉山河社稷圖的禁制。
當然樹妖不知道這就是山河社稷圖,只是窺探到其中的好處。
封深聽完後,只覺得不舒服。
普通人族的性命在這些妖物看來,甚至比殘渣還不如。
按理說,封深是不可能驅動山河社稷圖,但是聞仲認為,封深所攜帶的打神鞭,或許對此有著某種激發的效果。畢竟聞仲用法術檢查了封深,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
在聞仲的幫助下,山河社稷圖掩飾成一塊普通的畫卷,封深準備掛在小樓,也不埋沒了它的威能。
畢竟還能認出這副圖是什麼來歷的已經不多了。
封深回來前去了趟小樓,發現店門關著,仔細想了下,他打了個電話給陳一科。從陳一科那裡,封深得到了一些關於何華路的訊息。
何華路所有的居民都撤離了那條街道,直到現在還沒能回去。
……
程喜齜牙咧嘴,從血污里探出頭來,「副局是不是太執著了,這裡當真什麼都沒有。」
張朝河背著長劍,安靜地站在石室內,「如果不是為了污穢神物,為他所用,那樹妖為何費盡心思弄出這麼大的陣仗?」
那樹妖所走的道,與這兇殘的手法不同,若是打算用這血池練功法,只會互相衝突。
偌大的石室內站著的「人」可不算少。
程喜搖頭,拿著一面小鏡子細細感應。
這是總局煉製的尋寶鏡,如果在三尺內有寶物,尋寶鏡會亮起白光。
許久後,張朝河對著角落裡的一人請示道:「狴犴閣下,請問您是否有所感應?」
狴犴踱步而出,冷峻的面容露出些許,看著血池的方向沉默片刻,搖頭。
張朝河嘆息,「那便是真的沒有東西了。」他根本不敢、也不會去懷疑狴犴的說法。
……
封深看到九尾狐的時候,他正懶洋洋躺在陳一科家的沙發上,蓬鬆毛絨的大尾巴垂落,懶散地甩動著,柔軟的貓毛讓人手癢。
封深樂呵呵地抱住他,揉著九尾狐的後脖,「阿大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