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玉閣主最近一直在齊州,就是不知道齊州是有什麼寶物,能讓玉閣主這般流連忘返。」
盛瑜斟了茶,抬眼看著對面的人。
他不似幾個月前那般,紅衣烈烈似火,深邃如墨的眉眼洶湧著暗流,微微上揚的眼尾,愈發襯得眼下的淚痣妖冶邪肆。淡緋色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昭示了他的不快。
「之前二皇子所查之事,可有眉目了?」
盛瑜動作一頓,略為愧疚道:「未曾,想來玉閣主所說的那位姑娘並未在京城。」
「她在!」
玉無殤的語氣格外篤定,狹長的眸子透著銳利的寒光。
幾個月前他去齊州救傅玄,無意撞見了蘭音,卻還是被她逃了出去。
這段時間他一直待在齊州,幾乎把整座城都翻了個遍,都找不到她的身影,想來她早就走了。
可她能走到哪裡去?
玉無殤毫無頭緒,便只能從蘭音留在他身上的那支玉蘭簪入手。
那簪子看著平平無奇,但卻價值千金,無論是材質還是雕功,皆非齊州所有。還是手下之人四方打聽,最後確定了,此乃京城之物。
玉無殤太了解蘭音了。
她從來不甘心被他人掌控命運,也不甘心自此淪落入泥。離開陵州,她只會往更繁華的地方走,京城魚龍混雜,是再適合不過的藏身之處。
盛瑜思索片刻後,道:「不若玉閣主留一幅那名女子的畫像,有了畫像,我的人也更方便尋找。」
玉無殤卻拒絕了。
「不必了,既知她在京城,我自己找便是。」
那是他的私有物,他不允許任何人窺見。
盛瑜淡淡一笑,也不強求。
「若有要幫忙的,玉閣主儘管開口。」
隔壁廂房內,沈菀皺著眉看著把錢退回來的小二,不悅道:「什麼意思?」
那小二客氣地笑道:「姑娘,不是滄瀾閣不肯幫忙,只是那衛四爺的事兒,我們還真不敢查。」
那可是大理寺卿!而且衛辭又是出了名死心眼,要是被他盯上了,說不定滄瀾閣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知曉這位也是滄瀾閣的財神爺,小二給她出了個主意。
「姑娘可知道無殤閣?那無殤閣閣主跟衛四爺有過節,您去找他,指不定他還不收您錢呢。」
沈菀渾身汗毛倒立,連忙擺擺手讓他出去。
她躲開無殤閣都來不及,怎麼可能主動去找玉無殤?除非她瘋了!
滄瀾閣這邊的路不通,沈菀只能另外想想辦法。
收了銀子,戴好帷帽,沈菀推門匆匆離開,不經意間卻瞥見了對面兩道身影步入廂房,驚得沈菀急忙躲在了拐角處。
盛瑜辭別了玉無殤,從廂房內走出來,正準備離開,抬眼見鬼鬼祟祟地趴在角落裡的沈菀,雙眸微微一眯。
沈菀伸長了脖子探頭看去,那廂房緊閉著門,什麼都看不見,正準備找個合適的地方一探究竟,結果扭頭就撞上了盛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