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永远都会失去三师妹,他只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被密密麻麻的针反复戳着。
对他而言,姜时愿不仅仅是师妹,还是亲人。
可现在,他却把亲人弄丢了。
无数个日夜,他都幻想从前其乐融融相处的日子。
季封跌坐在地面,垂着头有些丧气:“我也梦见过师姐,她遍体鳞伤,还被我用灵鱼砸倒了,等见到师姐,我一定要好好道歉!”
看着面前耷拉着脑袋的两人,李幼薇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露出笑容:“等二师兄回来,我们继续赶路,再往前走上一段路,便能抵达目的地。”
“该死!”
“前面全都是金犀牛的粪便,一不留神我还踩到了!”
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上官旬强忍着反胃,面色铁青从一旁走来。
他这才稍微靠近,众人便闻到他身上散着强烈的臭味。
这股臭味让李幼薇忍不住接连干呕,身子频频往后方退了步,直到闻不怎么到臭味后才停了下来:“二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上官旬有些烦躁的伸手指了指脚:“前面的路根本过不去,全是金犀牛的粪便,我考察地形时不小心踩了一脚,虽然已经清洗干净可臭味还在。”
他并不介意李幼薇躲闪,换成他也同样会远远地闪到一旁。
金犀牛的粪便可是公认的臭,哪怕沾上一点臭味都能久久不散。
“那我们换条路走。”
季封不假思索道:“距离鬼见愁出世还有一段时日,我们倒也不必急着赶路,晚几日到也没关系。”
上官旬脸颊上的五官紧紧皱在了一起,唉声叹气着:“赶路匆忙,这条路本来就已经走错了,若是硬着头皮从金犀牛的粪便上踏过只需一日,换条路便得多花两个月时间。”
“带我们去看看。”
顾行舟不假思索道:“先去前方查看地形,再考虑要怎么走。”
很快,众人便抵达了上官旬口中的粪便池。
粪便池又宽又长,此处似有什么限制,无法御剑飞行,想要从这里通过只能步行。
放眼这片林子,也只有这一条路能通行。
“这……”
李幼薇被劝退了,身子无可抑制地后退了两步,满脸地难为情:“我们要不还是换条路走吧,地面全是金犀牛的粪便,瞧这深度约莫有小腿高,但凡沾上一点我们都得洗上很久。”
顾行舟沉默不语,神情复杂。
他有洁癖。
凡是出行但凡沾上一点灰都要清洗干净,看到这么深的金犀牛粪便,就连他都难住了。
“就算现在找匹马骑过去,那也得先回头,我们在这片林子待了两个月才走到这,回头又得两个月,更别说还得走回来,等那时候,鬼见愁都已经被人拿走了。”
季封有些头疼:“大师兄,我们该怎么办?”
上官旬左右瞻顾着,削了几棵大树,将树桩插在金犀牛粪便里:“多弄些树桩,不能御剑飞行,那我们就踩着树桩过去。”
李幼薇欲哭无泪,整个人都不好了:“就算踩着树桩过去也很危险,还是有可能沾上金犀牛的粪便。”
“我们别无选择。”
顾行舟当其冲,咬着牙走在最前方,踩在了树桩上:“你们多削些树桩,我给你们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