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府上,知秋等婢女急的团团转。
慕家都要落锁了,小姐她们怎么还没回来?
她想出去闻溪院,找人打听打听消息。
然而,刚走到门口,守卫便拦住了她。她认得出,那是晚亭楼的人。
“你们干什么?”知秋怒道,“大小姐至今未归,出了事,你们担得起?”
“小声点,知秋姑娘,”守卫却不以为然,“再大点声,全京城都知道你家小姐一夜未归了。”
知秋白了脸色,她怕慕璎的名声,真的因为此事,受到影响。
“小姐出事,和你们晚亭楼,一定脱不了关系!”她恨恨道,却也毫无办法。
只能任由晚亭楼封锁消息。
然而,慕家这档子事,瞒得住别人,瞒不住东厂。
东厂的势力,虽然没真的渗透到官家小姐闺房都有眼线那种程度。
可出了府外,还能有什么事能瞒住这群太监?
东厂内,厂公听闻此时,额间青筋突起。
“哗啦”一声,手中茶杯被他捏碎,碎片茶水飞溅,鲜血淋漓。
可他仿佛没有任何痛觉。
五官扭曲,更显得森然可怖。他舔了舔唇角,声音森寒。
“慕琇这个草包,还真是不中用,临近婚期,还给本公捅这么大的娄子。”
他只当被绑架的人是慕琇。
这世道惯是如此,出嫁新妇,必须保持清白之躯。纵然是厂公碰过慕琇,也只能私底下说说,拿来刺激宋苍,断不可放到明面上。
否则,便是将军府占理,能有充分的理由退婚。
没有男子,会娶一个被破了身的女人,别说厂公,圣上也不会如此赐婚。
除非赐婚对象是个罪人。
可将军府战功赫赫,宋苍偏偏不是个罪人。
纵然将军府和慕家,都会因此而被耻笑一辈子,可若任由此事发生,厂公原本的计划,就要被彻底打乱了。
厂公眯着眼,一边在心里慢慢盘算,事后要怎么折磨慕琇,一边叫来冯辰。
“把慕家小姐给救出来,”他补充,“越快越好,如果到了以后她已经没了清白,那就趁消息传出去之前,把动手的人杀了。”
“遵命。”冯辰领命,退了出去。
能得宋峙重用,这老太监,也不是个吃素的。
他采阳补阴,练了不少邪功,很多厂公要解决的人,自己不便出面,便都由冯辰来办。
厂公和宋苍的人,便一后一前,满城开始寻找慕璎。
此刻的慕璎,看起来实在有些狼狈。
口鼻淌血,头发蓬乱,面颊满是污泥。
慕琇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实在是畅快极了。
畅快归畅快,可她心底,还是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就算被折磨成这样,慕璎也未发一言,只是安静闭眼,更不曾提交出遗产之事。
她心下不痛快,叫陈彪口出不少污言秽语,故意激怒慕璎。
可慕璎平日里牙尖嘴利,半点不吃亏,今日竟然过分的安静。
饶是陈彪喜欢羞辱、折磨别人,对着个“哑巴”,也失去了玩弄的兴致。
“姐姐,你再不把遗产交出来,琇琇可不知道陈彪会对你做点什么。”
慕琇看着她漂亮的面颊,面露惋惜,眼神中却是满满的恶意。
“陈彪,我这姐姐实在顽固,我也没辙,不过你应该有办法撬开她的嘴。”慕琇有点可惜,她恨不得看到每个慕璎受辱的细节,可破庙冷寒,她可不愿意多呆。
陈彪的实力,她信得过,这便够了。
“二小姐放心。”
汉子懒洋洋地,“没我撬不开的嘴,只是您别忘了,事成之后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