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的异状,无一不在提醒着闻祈——裴砚初不怎么清醒。
闻祈再次确认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裴砚初喃喃:“知道啊,你是我的小祈老婆,你在我的梦里都出现过好多次了,我怎么会不认识你?”
又开始说起了乱七八糟的胡话,一会儿说想他,一会儿又缠着问到底对他有没有一点喜欢,一会儿又问他的跑车酷不酷,口口声声要开跑车来接他,一起去学校上早自习。
都高中毕业这么久了,哪来的早自习?
黑暗模糊了理智的界限,紧贴的身躯炽热有力,烫灼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洒落在颈侧,让人禁不住心颤。
闻祈的身体逐渐炽热,推拒的力度也慢慢变小。
“裴砚初——”
裴砚初又过来亲了他一下。
闻祈闭了闭眼,冷静道:“明天醒过来,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松开了桎梏住裴砚初的手。
裴砚初的眼眸猛地亮了起来。
纵容的信号如同一点火星落在干燥的草地上,转瞬之间燃起燎原大火。
修长的手指顺着单薄的背脊线往下落去,粗糙的指腹往深处一路引着酥麻电流。
傍晚转为深夜,客卧里动静不断,门没关严实,时不时飘出一点断断续续的哭骂声。
“裴砚初……!你到底有完没完、唔——”
床架不堪重负,嘎吱摇晃,暧昧的咕啾水泽声黏腻得像拉丝。
闻祈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他要不是疯了,怎么会答应裴砚初做这种事。
裴砚初也疯了,像个贪得无厌不知餍足的鬣狗,要将他撕扯入肚,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刚开始的时候闻祈尚且能够忍受,甚至还有余力思考,到后面就渐渐体力不支起来。
等终于意识到裴砚初失去理智的状态不是他能够应付的了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揪着裴砚初的头,抖着嗓子骂他慢一点,裴砚初兴奋得根本听不见,只知道凑过来一遍又一遍地亲他的唇。
柔软的舌尖被又吮又吸,好似这世上最馥郁香甜的玫瑰汁水,诱出人压抑在内心最深处的渴求,而后百倍、千倍地倾泻出来,让人根本招架不住。
闻祈哄过、骂过、冷声威胁过,平时无往不利的招数,在这天晚上没一个有用。
反反复复几次下来,闻祈忍无可忍,给了裴砚初一巴掌,声线颤抖道:“够了!滚下床去!”
裴砚初却捉着他的手腕,偏头又去舔他的掌心,讨好道:“小祈,你的手疼不疼……让老公亲亲好不好?亲一亲,就不疼了……”
语气痴迷亢奋,不知疲惫。
闻祈的身形摇晃,又累又倦,根本稳不住。
太过了。
不间断的感官刺激模糊了时间的概念,闻祈翻来覆去,根本分不清过去了多久,累得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精力,裴砚初果然应该属狗。
裴砚初的精神状态还在混乱着,一直求着闻祈去给他打篮球的时候送水,闻祈不答应,就一直磨着他。
闻祈被折磨得受不了,只能道:“送,给你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