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做嫁衣被自己发现后,自己便出去办事,去了很久,回来后也没有告知她。
他又怎么可能与她成婚?
但是到了第三日,他回来的消息她不可能不知道,她却一直没有来。
或许是那日自己的态度太过冷绝?
他想了想,向西厢回廊走去。
小妖正低着头一针一线地缝着什么,发现他来,急忙藏到了身后。
“大人……”她看到自己是欣喜的,但是又有些害怕,自己上次还是伤着了她。
“这次又藏了什么?”容远的声音柔和了许多。
小妖感受到他的温柔,这才放松了许多。
小妖这才把后面的东西拿出来,是一条白袍。
“大人,我想了想,那日我唐突了。”天婴低着头,“仙妖殊途,你又是大祭司,仙族怎么会让你娶一只妖呢?”
然后她提起衣服站起来,拿着那件做好的白袍,“大人,我给你做的衣服,你看合适不?”
他看着小妖,不自禁地揉了揉
她的耳朵。
他带着薄茧的手指触碰到她耳垂之时,她突然通电一般,颤栗了一下。
她有些想躲,但是却最终没躲。
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容远收回了自己的手指,眼中带着笑意。
至于那件白袍,他是个极其挑剔的人,一眼看出了有两处针脚没有对齐。
他没有拒绝,却从来没有穿那件衣服。
后来,她发现了这点,并没有气馁,日以继日一件又一件地做着衣服,每一件送给容远的衣服都完美无缺。
当自己穿上她做的衣服时,她笑盈盈地道:“大人,我一直给你做衣衫好不好?只给你一人做。”
……
容远猛然回神,从记忆中抽离。
他看向自己的衣柜,里面还挂着那件被粗暴刷破了的大氅。
想得到她刷这件衣服时多么的厌烦和不耐,那一针一线的温柔都成了过去,不可追及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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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传来。
天婴没有扭头也知道是秀才来教妞妞写字。
秀才搓着冻得通红的手,看着天婴手中的花棉袄,牙齿都打着哆嗦,却不断赞美:“做得真好,你手真巧。”
天婴看着秀才那满是补丁,洗得发白的棉袄,道:“秀才,我给你做件棉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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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四季如春,没有严冬,而容远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脸色比从雪中走来的秀才还要冷白。
脑中回忆起了她前世的声音:‘大人,我一直给你做衣衫好不好?只给你一人做。’
他的心像被什么扎了一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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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顿时满脸通红,急忙摆手:“这这这,不不不,那那那,都快春天了,做什么棉袄,太浪费了,太浪费了。”
容远盯着秀才,一双琥珀色的眼中蒙了一层黑雾。
天婴把妞妞从膝盖上放了下来,从身后摸了一件藏起来的衣服,“嗖!”地放在了身前。
“哈哈,你看!我已经做好了!”
她从凳子上站起来,提着衣服到了秀才面前,“你快试试合适不?”
当秀才穿上天婴那件新做的袄子,百般欢喜,手摸着袄子,口中却不停道:“都春天了,做袄子太浪费了,挨一挨,就过去了,浪费,浪费。”
天婴背着手欢快道:“天气暖了我再给你做春天的。”
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容远双眼中的黑雾在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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