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數了?數,感激道,「回夫人,一文不少。」
聞氏轉身對著劉均等人,沉聲?道:「劉均,你欺壓百姓,以?多欺少,隨意斂財,還欲強搶民?女。天子腳下,你不知收斂,反而如此膽大妄為,視法?度如無誤。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可認?」
劉均只低著頭,重?復道:「這銀子是他們交的租金,請國公?夫人明察,都是誤會一場。」
姜氏反駁道:「你胡說,我們明明說下個月不租了?,你帶人打傷我們不說,銀子也是你自己從我屋裡邊拿的。」
聞氏問姜氏夫婦,「你們租他家鋪子,雙方可有?立契?」
姜遠發連忙道:「夫人,有?的,我去拿來。」
須臾,聞氏接過契書,見上面?寫著每月租金二兩,按月繳納。無論如何,劉均也不應當收二十多兩銀子。
聞氏冷聲?問道:「劉均,如今證據確鑿,你可還有?話說?」
劉均抵死不認,跪伏在地上道:「回國公?夫人,冤枉啊,是他們自願上交一年的租金,不關我事。」
他還等著他父親和縣令給他翻案,現下這個時候,自是什麼都不能?認。
「既如此,便帶去衙門,」聞氏冷聲?道,「由我做人證,我就不信你能?做什麼手腳。」
劉均聽見國公?夫人要親自作證,當即面?色煞白,整個人如被石化一般僵在原地。
就連被帶走時都還沒回過神來。
聞氏帶著劉均一等人並顧嬤嬤和一群家丁離開後,姜氏夫婦同姜月手忙腳亂地將裴秋生扶到床上躺著。
裴秋生太累了?,一上床便昏睡了?過去。
一家人去將徐大夫請來,從他口中聽到裴秋生身體並無大礙,只是勞累過度、體力不支昏了?過去,歇息後便能?醒來時,一顆心才放進了?肚子裡。
裴秋生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才醒。
他抬頭看?了?看?天光,舒展了?下有?些酸痛的手臂,一轉頭,便見到姜月倚靠在床邊睡著。
她守了?自己一夜?
她睡得很恬靜,一雙眼睛眯著,長長的睫毛貼在白皙的小臉上顯得愈發安靜,裴秋生不由得想起她手中雕刻的那隻熟睡的小貓咪。
他腹中飢餓,卻不忍打擾她,輕手輕腳地準備起床去找吃的。
他剛掀開被子,姜月睡得淺,聽見動靜便跟著醒來。
只見姜月揉了?揉惺忪睡眼,問道:「秋生,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痛?」
裴秋生動作停住,微笑道:「我還好?,一點皮外?傷,不妨事。」那幾個人傷得可比他重?多了?。
姜月輕聲?道:「阿爹和阿娘說,是你一直護著他們,他們才能?安然無恙。秋生,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