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月聪慧,桃月你多学学。”
桃月嘟着嘴,“夫人,桃月自知蠢笨。”
“知道笨还不读书。”
“夫人就别为难奴婢了,奴婢一看见字就头疼,不过算账荷月可比不过奴婢。”桃月一脸骄傲。
谢泠玉颇为无奈的笑了笑。
她身边仆从丫鬟多,只有她们两个是自小便跟着她,上辈子她失势时,想把两人送走,可她们偏生不愿意走。
她死后,这两个小丫头的日子也不好过。
荷月被谢宁冤枉偷东西,在牢里莫名其妙的死了。
桃月则被谢宁嫁给了街头地痞,被那男人生生打死了。
谢泠玉眸中一片沉冷。
徐应淮和谢宁敢在外逍遥十几年不归,不就是因为她在后方照料着偌大的侯府。
替徐应淮操持侯府,帮谢宁教养孩子。
他们什么都不用干,就有源源不断的银子使。
如今孩子都送去大房,她也不会再管侯府其他人死活。
她就不信,那两人不着急,只怕他们未到江南就得返程了。
她要逼徐应淮回京。
逼谢宁承认自己无媒苟合,婚前与外人通奸生子。
谢家上辈子的凄凉惨景。
作为罪魁祸,他们也得体会她曾经的痛苦。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有些疑点。
她死前谢宁那抹诡异的笑,她越想越不对劲。
现在想来,谢宁的身份本就有诸多疑点。
她爹爹与娘亲感情极好,成婚多年并无妾室,十五年前却突然冒出来一个女人,说曾与爹爹春风一度,孩子都七岁了。
娘亲伤心欲绝,但也好生安置着两人。
后面是谢宁做错事,引得爹爹震怒,就把两人送到乡下庄子里养着,十几年都未曾回京。
个中缘由她其实也不是很明了。
一年前,谢宁孤身一人站在谢府门前。
她哭诉着自己在乡下十几年的不容易,她亲娘又离世了,就在府里住了下来,也没人多深究她的身份。
回想谢宁十指光滑柔嫩,皮肤白净,压根不像她所说,天天劈柴烧水,洗衣做饭。
谢泠玉让荷月安排人去查。
“桃月,你拿着单子把我的嫁妆全部清点一遍。若府中有人要用,便给,只是每一样都得记录在册,时间地点名字,都得写清楚,按上手印,算借的,一块铜板也不可遗漏。”
“是。”
谢泠玉低低笑了笑。
她可和老夫人定了约,嫁妆都是她自己的,侯府不可染指。
上辈子她为了侯府,事事应着,要钱给钱。
为了徐应淮和徐嘉启的仕途,她收藏的至宝名画也都拿去攀关系了。
这一次,不怕他们不用,就怕他们用的不够多。
拿了多少,她就让他们多吐几倍出来。
“这段时间现银可给,银票先收着。”
现银不好运送,徐应淮谢宁手里的银钱至多花上一月。
至多一月。
他们就会乖乖滚回盛京。
“让人把院子里这些红烛红喜红床红被都撤下去,一片红,看得人心烦。”
谢泠玉一踏入芷兰院就忍不住低眉扶额,不去看那满院的红光。
要不是现在换屋子会起争论,她都不想睡在那婚房里。
桃月荷月对视一眼。
她们之前怎么不知道夫人这么讨厌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