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烟没过两个时辰就发了烧,难受得直哭。
严氏心疼得厉害,赶紧让下人去请大夫。
不意外的,下人被守着大门的洛家军给拦了回来,说是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严氏气的要死,想去找洛云笙理论,被林蓝挡下。
林蓝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严氏,冷冷说:“将军已经说过,要让洛云烟烧上三天三夜,不给她请大夫,让她尝一尝是什么滋味。”
严氏没料到洛云笙说到做到,气到哆嗦,撸袖子往里闯:“她、她竟然敢——你让开,我要见她!我要问问她,是不是要害死我的云烟!”
林蓝一脚把她踢下去:“书房重地,谁敢硬闯,军法处置!”
严氏一屁股坐地,又疼又屈辱,放声大哭:“没天理了!侄女打婶娘,要遭天打雷劈啊!都来看看啊——嗯……”
最后的闷声,是林蓝给了她一耳光,打的她哭不下去了。
“将军正处理公务,谁敢喧哗,死!”林蓝对二房的人极看不上眼,出手也不留情。
严氏捂着脸:“你——你给我等着!”
她再生气,也知道纠缠下去没用,只能灰溜溜回去,用冷毛巾给洛云烟敷额,搓她手心脚心,帮她退烧。
洛云鹤被罚扎了那么久的马步,对于他早就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来说,是不小的负担。
回去之后他大骂一通,躺到床上呼呼大睡。
洛云烟发着烧,严氏还要照顾她,也无暇顾及其他。
洛云霄身心俱疲,用过饭后早早就睡了。
洛云笙则在查账,整个将军府在经过了白日的喧闹之后,入夜后彻底安静下来。
——
摄政王府里,墨沧澜正在书房里处理公务。
看完一篇公文,他刚要提笔批注,手突然僵硬。
五根手指仿佛变成了僵硬冰冷的铁块,僵持着一动不动,完全不听他使唤。
紧跟着这种僵硬的感觉从手向胳膊肩膀胸膛蔓延,僵硬之后是剧烈的疼痛,仿佛有人在拼命拉扯他每一根骨头,每一寸肌肉,要把它们撑到极致,生生断裂。
这种疼痛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人,根本不能体会有多剧烈和绝望,恨不能把身体敲碎了,再也不用承受这样的痛苦。
许远看到墨沧澜抿紧唇,就知道他毒发了,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一粒药丸,递到墨沧澜嘴边。
每每这时候,都是许远最难受、最痛恨自己无能的时候,因为他没有办法帮助主子摆脱这种痛苦,只能眼睁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