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停在庄子的后院,拓跋绪翀伸手将乐安扶了下来,二人又从那个洞口钻了回来。
躲过侍卫的巡查,拓跋绪翀终于将乐安送回了她自已的院子。
“今天,我很高兴,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这般开心了,谢谢你。”乐安脸上带着笑意,脑袋微微扬起,对着拓跋绪翀说。
“若是王嫂喜欢,等他日我再带王嫂下山玩。”拓跋绪翀与乐安对视着,向乐安许诺。
乐安点了点头。
于是在拓跋绪翀的注视下,乐安再次从窗户跳进了屋子里,然后将窗子落下,消失在拓跋绪翀的视线里。
拓跋绪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笑了笑,踏步回到自已的院子里去。
……
乐安回到房间,换上寝衣,然后上了榻,躺在榻上,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她的嘴角就止不住的笑。
她天生就喜欢热闹,可是自从来了北狄之后,就被圈禁了起来,她所能够接触到的“热闹”,多是她不愿意参加的那些宴会,像这种与民同乐的活动,好像距离上一次,已经离她很远很远了。
乐安再次想要闭上眼睛,就听见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乐安问是谁,忽雅的声音应声答道,乐安就让忽雅进来。
忽雅走了进来,来到乐安的榻边上,手里端着盆,拿着抹布。
乐安一脸的疑惑,不知道忽雅这么晚了,端来这些东西是要做什么。
还没等乐安问忽雅,就见忽雅拿起乐安的鞋,小心谨慎的擦着。
乐安这才注意到,原来是自已的鞋上粘上了泥土。
庄子里每天都有人打扫,乐安每天去的那些地方可以说是一尘不染,根本不可能让乐安的鞋上粘上泥土,所以,若是被旁人看到乐安的鞋上粘上了泥土,那定然会知道乐安去了别的地方。
乐安背后出了一层冷汗,忽雅她,是不是知道了自已去干什么了?虽然说她对自已很好,但是毕竟她是拓跋翰霆的人,谁知道她会不会对着王宫里的人通风报信呢?
乐安端坐在榻上,小心拘谨,耷拉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谁知道下一秒,忽雅就抬起了头,一脸的笑意,没有半分想要责怪和威胁乐安的意思。
“王后娘娘,这庄子里不乏有王上的人,您下次偷偷出去的时候一定要万分小心,若是我今天没有注意到您的鞋上粘了泥土,那今天您偷偷出去的事情定会传到王上的耳朵里的。”忽雅此时此刻像一个大姐姐一般,对着乐安劝慰道,“今日是花灯节,外面定是热闹非凡,王后娘娘您年纪尚小,贪玩些是正常的,但是下一次您要知会奴婢一声,奴婢虽然说是王上的人,但是奴婢是向着您的。”
最后的这句话打消了乐安心中的疑虑,乐安改变了之前不敢直视忽雅的低着头的动作,缓缓的与忽雅对视,“真的吗?”乐安忐忑的问道。
“真的呀!奴婢跟了您,那就一辈子都是您的人呀!”忽雅点了点头。
乐安又笑了,“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
“您开心就好,奴婢也希望我的王后娘娘能够每一天都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的,而不是被王上和您身上的责任所强迫的,奴婢希望您能够真正的做您自已。”忽雅看着乐安,十分郑重的说道。
乐安被忽雅这样看着,一股酸涩弥漫心间,“好。”
乐安答应了,可是她不确定自已是否能够做得到,想要发自内心的快乐,想要真正的做她自已,在北狄,有些太难了。
“好啦,天色实在是不早了,王后娘娘就寝吧,奴婢就先退下了。”忽雅将乐安放倒在榻上,替乐安掖了掖被子,然后对着乐安笑了笑,转身就离去了。
“等等!”乐安突然坐起身,对着忽雅离去的背影喊道。
忽雅回过身,再次回到乐安的身边,“王后娘娘,怎么了?”
“你是如何发现我出去的,除了你,还会有别人发现吗?”乐安还是心中有些担忧。
“您别忘了,奴婢的哥哥可是王上的御前侍卫,奴婢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怎么可能不会一些功夫呢?”忽雅笑着看乐安,“您后窗发出动静的时候,奴婢在门外就听到了,而且,您放心,奴婢仔细查看过了,除了奴婢没有人发现您出去了,您大可放心。”
乐安这才真真正正的放下心来,呼了一口气。
“快回去睡觉吧。”乐安对着忽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