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先生,我并非是这样想的。”玛格丽特解释。
“恩,也许我们只是正巧体验了一下文化的差距?”
玛格丽特对此只笑了笑,并且谢过了对方后饮下了茶水。
“请问您知道这儿哪有会修理马车的人吗?”男人问道,他侧了侧身子让玛格丽特看到自己那辆掩藏在树林间的马车,“车轮断了。”
那是一辆很不错的马车,不是说它装饰的很豪华,而是它看上去十分便捷,甚至可以不需要马匹,就像是一辆木头制造的大的三轮车一样。
玛格丽特睁大了眼睛,要知道,现在普遍都是双轮轻轨马车,还没有这种靠人力就能行走的马车。
“这辆马车是……”玛格丽特没说完,因为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描述这件事,但男人似乎完全明白,他笑了笑。
“这得归功于我朋友天才的脑袋。”
“是的,的确。”玛格丽特诚心诚意地说,甚至在脑海里猜想,那个人是不是也是……
只是,不等她继续想下去,马儿已经打了一个响鼻,看上去被困在这个地方,让这匹黑色的骏马有些不耐烦了。
“耐心点,亲爱的。”男人走过去安抚他的马。他骚弄了一下黑马的耳背,又摸了摸它的脖颈,黑马奇异的安顺了下来。
“我想,我可能要早点修好我的马车了。”
“我知道在前面有一家旅店,我想那里的老板娘总是能帮助您的。”
“那太好了。”男人笑道,接着,他再一次摘下礼帽致歉。
“我想我还没有介绍自己,我是安德鲁·罗塞。”
玛格丽特依言也介绍了自己。
“玛格丽特·戈蒂埃。”
“您是个裁缝吗?”男人问道,他眼神看向了玛格丽特的那些手稿。
这几乎是第一个人问玛格丽特是一个裁缝,而不是像别人一样,她对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巴黎的一名交际花。
“是的,我是一名裁缝。”玛格丽特说,咬字有点重。
“这实在是太了不起了。”男人说,“我深知一位裁缝的重要性。”
“的确,我看得出来。”玛格丽特微笑。
男人愣了一下,玛格丽特用眼神打量了一下对方的穿着,说,“您的衣服十分讲究,剪裁非常漂亮,我甚至迫切的想要认识为您制作衣服的人。”
“您是个行家。”男人笑着说,“若有机会,我想布莱纳先生会很乐意同您认识,他对此十分痴迷。”
罗塞先生将那匹骏马放行,他甚至不用牵着,那匹叫做奥德里奇的黑马甩着尾巴悠闲的跟在他们身后。
“您为何称呼它为奥德里奇?”玛格丽特有些好奇。
罗塞先生看向她,淡淡地笑了一下:“您不觉得它就是一个英明的统治者,我要去哪儿可都少不了它,它统治者我。”
玛格丽特笑了一下,他们一边走一边谈论着,罗塞先生是个风趣的人,他喜欢到处去走,所以知道诸多见闻,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来到了萨宾娜舅母的旅店门口。
阿尔芒出来后,玛格丽特将事情对他讲了,这位年轻人很快就找了一位会修理车轮的大叔。
“您就歇着吧,一会儿我给您把马车弄回来。”当大叔知道罗塞先生有一辆不借助马匹就能走动的马车后,他的眼睛就开始有些亮晶晶了,好像是迫不及待的要见一见,并且亲自尝试一下。
“那就麻烦您了。”安德鲁·罗塞也不推辞了。
阿尔芒正想让这位先生进旅店歇歇脚,但后者却问他。
“请问您这儿最有名的赌坊在哪儿呢?”
阿尔芒有些怔愣,他看着面前穿着得体,说话举止文雅的先生,实在是想不明白对方为何会问他赌坊在哪儿。
☆、|11
“先生,您要知道那种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萨宾娜舅母从楼梯上下来不赞同地说道。
“我想我的朋友会在那儿。”罗塞先生说。
萨宾娜舅母来到阿尔芒身边,她拧了拧眉毛:“哦,在那种地方。”这位年长的女士似乎对赌坊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痛恨感,连玛格丽特都有些吃惊。
“我带您过去吧。”阿尔芒说,赶在萨宾娜舅母说教之前,男人点了点头并且感谢了阿尔芒的好心。
过了一会儿,他们回来了,显然罗塞先生没有找到他的朋友。
“也许明天。”罗塞先生说,似乎并不沮丧。
马车修好了,罗塞先生决定暂时住在萨宾娜舅母的旅店。
他谈吐良好,看上去就是有修养的人,而萨宾娜舅母喜欢这样随和而优雅的人,她为此在晚餐的时候特意招待了这位先生,用她最拿手的洋葱汤。
“既然这样,我想我非得参加完您的婚礼再离开。”罗塞先生笑着说道,他优雅地饮了一口酒水,恭祝萨宾娜舅母和弗朗索,并且表示将会送上一份礼物。
“您来参加,让我的婚礼多一个人,多一分欢闹就够了。”萨宾娜舅母说,但罗塞先生只是微笑。
“夫人,请把它当成一份祝福的礼物,一个快活和幸福的婚礼最不嫌多的就是祝福。”
“好吧好吧,先生,您可真会说。”萨宾娜舅母笑道,罗塞先生再一次举杯。
“真是一位能喝的先生,像是俄罗斯人!”有人这样说道,罗塞先生转身,同那个有些微醺的大叔在半空中碰了碰杯子。
比起罗塞先生的好酒量,盖斯东目前还处于并未缓过来的状态,玛格丽特给他端了一些解酒的水果,他慢吞吞的吃着,像是前天因为用多了力气捡松果而累到极点的松鼠,只是,松鼠可没有漂亮的黑头发和石膏一样的白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