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犹豫不决着,还是问出了口:“你跟他,怎么了?”
林青提起酒瓶晃了晃,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陆深:“我还能再喝一瓶吗?”
他连忙去开了一瓶,然后,这小妮子,果然是一瓶都下肚了。
这一瓶酒的功夫,林青也跟他讲了他生日送雍珩回家后的事,她省略了一部分,只是说了雍珩亲吻的事。
她并不是因为陆深喜欢她而去隐瞒那天晚上雍珩的举动,而是她自己觉得羞耻说不出口。
陆深喉结滚动了一下:“所以就是你们现在也没有相互联系过?”
林青点头。
“我有一首歌送给他。”
“嗯?”
“算什么男人。”
“哦,我知道这歌,”林青笑了笑,“抖音这两天给我推送过。”
她虽然在笑,但眼眶都红了,氤氲在其间的泪欲落未落。
陆深有些手忙脚乱,扯了两张纸递过去。
他有些难受,却故作轻松的逗她:“你喝我的酒,还当着我的面为其他男人哭,不厚道哈。”
林青硬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有些局促:“不好意思啊。”
陆深盯着她看了许久,端起酒杯呷了两口:“林青,说真的,你考虑下我行不行?”
她萌生退意,仓促起身:“我先回去睡了,碗我今天就不洗了。”
慌忙走到门口换鞋的时候,陆深已经跟了过来抱住她。
她听到他绵长的叹息:“林青,我是男人,他这行为就是不好意思面对你,但也确实是没有担当的样子。我以前是挺不着调,但也能拍着胸脯保证对你不是三分钟热度。”
她感受着他身体传来的温度,沉默着。
“你完全可以勇敢一点,直接去问个答案,别的事情我没见你犹犹豫豫畏手畏脚,反而因为这个你像被困于笼中,”陆深顿了顿,“像我之前察觉到对你的不同时,我想过很多方式,但最后琢磨出来也就两步,要么让你知道,努力让你同意,或者最后依旧被拒绝。”
林青咬着唇:“可我跟他毕竟,这么多年朋友……”
陆深有些好笑,直接打断她:“林青,男人同女人间极少有真正的纯友谊,你们俩相处的模式,谁看着不像情侣?他对你没一点心思我是不信的,但做了的事情,总要有个交代,如果他什么都没有,我觉得你看错了人。”
林青琢磨着陆深这话,道理其实她都明白,但最后那层防线没被捅破之前,她是还在为雍珩做辩解的。
她不是不清醒。
陆深干脆捧着她的头与她对视:“你也算的上时代新女性吧?自强自立,不听别人画饼,所以这事的处理上你自己要跳出来看看,早点想明白,早点解决,做回自己,懂?”
他认真的模样让她有些感动,又有些好笑:“讲道理还一套一套的,我知道了。”
“为这个折磨自己身体多没劲,回去洗洗睡,明天我送你上班。”
他放开她去开了门,又叮嘱道:“不舒服叫我。”
林青听话的点头。
回去后她一直在反复思索陆深的话,和这十多年来与雍珩相处的点点滴滴。
初中他们一起过的,高二的时候他去外地读大学,但联系也从未断过,每次回家第一时间都是找她。也常常念叨陈一鸣来学校看看她的情况,有没有被欺负什么的,他一直对她是关爱和保护的状态。地震那年联系不上她,他直接都找上门了,这些情谊都是真的。
亲昵的举动从初中开始就有,他一直认为是照顾妹妹这般,那会儿也没有谈对象,所以林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谈对象后回来的少,但与她见面依旧是有的,就比如暖手这样的举动,都是习惯了的。别的再深点的,就没有了。
林青总结反思着,她现在二十多岁了,以后同人谈恋爱,那和雍珩这样亲密的行为肯定是不行的,容易被误会。但雍珩那天的所作所为,肯定也不是酒精上头。不管是怎么个结局,都不应该是现在这个状态。她确实应该如陆深所言,跳出来看看,果断一些,做个决定。
想清楚了以后,林青终于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