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俞梦?好久不见。”
俞梦一下子噎住了。
“你……怎么在这儿?”俞梦既没有说“好久不见”,也没有叫他的名字。
因为她实在没想到能在这样的地方遇到沈岐黄,她还以为一辈子见不到他了呢。
“哦,”对方眼皮不抬一下,“我要结婚了。”
亦不曾饶过岁月
他几乎没怎么变,俞梦想,除了确实更会捯饬自己了。
烫头、潮牌、夸张的金色挑染,像只开屏的花孔雀。
就这还结婚?骗鬼呢吧,结你大爷的婚。
要说是去人家婚礼上当司仪,她还略信几分。
她承认,沈岐黄侧脸的曲线绕过流水般的时光,仍然深邃地,出现在她面前,她还是恍惚了。
好像校服套一下,就回得到从前。
时间对她锱铢必较,在过往的几年里不断着雕刻她,她把沉重敛进眼眸,变得越来越好。
她看起来和高中完全不一样了,清汤寡水的齐肩短发烫成法式卷,单调的校服换成各种好看的裙子,不同的妆容变着法儿地往脸上试,姑姑甚至心血来潮带她去做过几次美容。
认识她的人都说,她越来越好看了,女大十八变。同时变得还有思维和想法,她早都不是原来的俞梦了。
岁月不t曾饶过她,她亦不曾饶过岁月。
但是岁月,对他很温柔。过了那么久,他看起来还是原来那副样子,慵懒,随意,潇洒。没事儿的时候眉眼耷拉着,看起来有点颓唐,笑一下就变了,变得攻击性很强。
她离开他变得很不一样,他离开她也一样,这副死样子从他出生就定好了。
“岐黄!”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俞梦惊醒。她往那个巨大的换装镜看去,那里有一个盛装的女孩儿,正冲沈岐黄招手。
“我说了,你喜欢就行。”沈岐黄回头,跟她摆摆手。她笑起来,很甜。
那个女孩儿真的是他的……
这一刻俞梦有种眩晕感,一下子竟然喘不上气,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这种感觉很久都没有过,溺水症时隔多年又找上了她。生命里那些尴尬的时刻在她脑海里走马灯似的过了一圈,她清醒起来,努力淡定地说了一句:“新,新婚快乐?”
沈岐黄回头,很无赖地笑,说:“一句祝福怎么够,你要不给我随点分子吧。”
“那你记得,一定要把请柬递给我啊。”俞梦看着他轻松的笑,有扇他的心,却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我要纸质的,别是电子的。”
什么品种的男人,会朝前女友要份子钱,是可以被挂在社交媒体上鞭尸一个月的程度。
俞梦都已经想好怎么写一篇文章辱骂他了。
分手第五年,前男友朝我要婚礼份子钱
“那是一定的。”沈岐黄看着她,深邃的眼眸将她网住,“你一定要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