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傅伸手摸了一下兔子柔软的皮毛,诧异道:“当真是你亲自打猎的?”
“那是当然!”江慕好高高地扬起头颅。
小白仿佛也意识到面前的是熟人,讨好地用长耳朵蹭了蹭江太傅的手指,然后眼巴巴看着他。
江慕好弯唇笑,“小白是饿了,在向你讨食呢。”
江太傅眼中也不由浮上笑意,“小白爱吃什么,尽管去厨房拿。”
不过巴掌大的兔子,最多不过吃一根菜叶,哪里能吃什么东西?
江慕好苦笑不得,对慧兰道:“你去照顾小白吧。”
然后她和江太傅,分享自己在北疆的见闻,两人说说笑笑间,已到前厅。
白氏和江慕月早在等候,看到两人进来,忙起身行礼。
江太傅坐在上,江慕好坐在他身旁,白氏则坐在另一边,江慕月坐在白氏另一侧。
“大小姐,好久不见呀。”白氏皮笑肉不笑。
江慕好也维持自己的体面,“许久不见,你看着精神还不错。”
她看了看桌面,已摆着热气腾腾的菜肴,有鲜香扑鼻的八珍鸡,小巧嫩白的鱼丸,鸡鸭鱼肉摆满整个桌子,琳琅满目令人垂涎三尺。
江慕月看着,委屈道:“爹,怎么没有我喜欢的桂花鸡呢?”
“今日是给大小姐的洗尘宴,别胡闹。”白氏状似公道地说道。
但听在耳中,却觉得讽刺。
江慕好哂笑,“说的对,今日我是主方,能邀你已经是你的荣幸,凭什么要靠考虑你的感受?”
既然白氏话里将她视为恶人,那她也没必要当一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江慕月瞪着眼睛,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白氏也愣住,接着勉强挤出一抹笑。
“慕好,怎么就你回来了?子成呢?行军打仗那般危险,他没事吧?”
江慕好微笑以对,“哥哥自然无事。”
不就是怕她哥出息,让尚还年幼的江子业得到更少关注吗?
白氏拍了拍胸口,仿佛在后怕,但眼中失望却压根掩饰不住。
“哎呀,幸好子成没事,我日日在佛堂面前烧香拜佛,就是求能保平安呢。”
江慕好嘴角调皮翘起,“哥哥不但没事,并且在大歼匈奴一战中,斩杀对方明莫大将军,嘉奖还没下来呢。”
“明莫大将军?”江太傅讶异。
因北疆实在遥远,只有圣上能得最新的战报,并且很不详细,他只知道江子成立了功,竟不想是如此大的功劳!
江慕好笑着点头,“对啊,哥哥可威风了!”
白氏脸上的笑顿时保持不住,良久都回不了话。
江慕月放在桌下的手,都快要把手帕揉碎,听到这话脸色也很不好看。
江慕好故意看向她们,“哥哥立大功,你们不开心吗?”
白氏压抑了再压抑,在挤出一丝笑,“自然是开心的。”
“看母亲脸色,还以为你很不开心呢。”江慕好笑眯眯地说道。
白氏向来视哥哥为眼中钉,如今眼中钉已变得望尘莫及,不知道她心里得怄成什么样?
“没有的事。”白氏僵硬地说道。
江慕月看着江慕好脸上的笑,再也忍不住,出口讽刺道:“姐姐,身为贵女可不能任着自己性子来。”
“女子之身上战场,还不知道京城贵女怎么传呢!”
她皱眉噘嘴,声音放轻两分,继续嘟囔:“有的人可以破罐子破摔,但身为妹妹的怎么见人呢!”
声音虽低,却清晰落在每个人耳中。
江太傅勃然大怒,“江慕月!你竟对姐姐说出这样的话,规矩都学到狗肚子去了吗?你现在回去给我抄十遍家规!”
他横眉倒竖,指着外头。
江慕月被震怒的他吓到,泪水涟涟,连忙求饶:“父亲,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