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盛将收到后就随身携带的信件递给了司徒岳,“下官有字条为据,请王爷过目。”
司徒岳草草略过,上头的字和自己的字迹毫无二致,若不是清楚自己没有写过这字条,司徒岳定会把这当真了。
司徒岳抿唇,不知道是谁模仿自己的字迹传的音信。
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司徒岳让吴盛留下部分士兵清理现场,其余的返回渭水继续巡逻。
※※※
“你没事吧?”
因为天色偏暗,司徒岳一时没注意到季越身上的血迹。现下掌了蜡烛,灯火通明,季越身上的斑斑血迹吓得司徒岳一跳。
“没事,”季越摆了摆手,这些血都是刺客的,她只是不小心被溅到。
“倒是你……”季越看了眼司徒岳,想到司徒岳的两次分神道,“王爷危急关头,随意分心,竟是没有半点安危意识……”
季越不是多嘴的人,看在司徒岳与自己的对战情分上,顾念着平日亦师亦友的关系,才开口说了两句。
“你是在关心我吗?”司徒岳不但没有被责骂后的羞愧,反倒笑了出来,一双凤眼配上笑的鼓起的卧蚕,显得几分傻气。
“……”
季越没有回答,冷淡撇了一眼司徒岳欢喜中暗藏着害羞的神色,极度怀疑司徒岳是被刺客打傻了。
刺客尸体还在地上摆着,季越上前搜寻,想要找出些许蛛丝马迹,刚巧就在一个刺客怀中摸到了一块玉佩,上面写着一个“季”字。
“是你的……吗?”
司徒岳看见了玉佩,瞅了一眼季越的神色,把“父亲”二字轻声带过,生怕刺激到季越。
“不会是他。”季越不认为会是季万源。
那几个黑衣人对自己动手毫不留情。按照自己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的人设,绝对逃不过一死。而季万源没有置自己于死地的心思。
在她离开京城的四日后,一封家书后脚就送了过来。来信中季万源和甄沁兰都在极力劝季越迷途知返。
不但给她出各种和离的主意,甚至让季越设法以“七出之条”被休回家,家中愿意为季越招上门女婿或是养着她一辈子。
这样内容传出去轻则会被皇家呵斥,严重时甚至会有抄家灭族的危险,他们都敢写下这样的内容,慈父慈母之心可见一斑,又何必对自己下杀手?
就算真要派刺客来,也会交代清楚,好留下自己的性命。
但那刺客实际上要留下的反是司徒岳的性命,季越回头看了司徒岳一眼,让司徒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愣愣的不知道季越是什么意思。
司徒岳可能没注意到,季越却看的一清二楚。那个刺客要刺中司徒岳时,旁边几个刺客神色惊慌,完全不像是即将得逞的欢欣。
甚至有几个刺客想要冲上来帮司徒岳挡住那利刃。
极其不对劲!
自己这个下堂王妃的性命还能比司徒岳的值钱!怎么放着司徒岳不杀,要对自己动手?